() 以前還真不知道池凜會這些冷門, 算盤這東西彆說樓覓, 就是1960年代出生的爺爺那輩人, 一百個人裡也未必有幾個會用的。
池凜不僅會用,還用得特彆溜。
一邊吃飯一邊跟她聊了一會兒高中知識,發現她知識點偏得難以理解。
初中英語語法一問三不知,可曆史隨便說個人物和他所主張的革新內容, 池凜居然能夠滔滔不絕說上半天.
如果不是樓覓讓她打住, 指不定能說到明天早上。
語文作文用文言文寫出來的文章攤在樓覓麵前,彆說她了,就連語文老師也在好幾個詞句上打了問號。
而地理呢, 池凜乾脆直接問樓覓,咱們生活的地球真的是圓的麼,那生活在球底的人為什麼不會掉下去。
“你逗我麼?”樓覓直接一筷子背伺候過去。
池凜被敲了腦袋,還有些不服氣:“吃飯用的東西,怎麼可以用來打人。”
“這話是在鼓勵我直接上手?”樓覓分析完卷子, “你偏科也偏得太嚴重了吧。下回考試是什麼時候?”
“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大考小考, 但是全年段排名的重要考試,最近的就是兩周後的期中考了。”
“這樣, 我先給你補習英語,高中英語簡單,你好好背單詞, 記住幾個重點語法能提升很快。我也都還記得,補起來容易。以後每晚我來給你聽寫單詞。”
池凜:“app裡有默寫單詞卡。”
樓覓逮到機會教訓她:“那能一樣嗎?自己默寫哪有我盯著你聽寫來得有壓迫感。有我盯著你就沒法找理由偷懶了。”
“我不會偷懶的。”池凜認真承諾的樣子挺乖。
樓覓:“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知道為什麼要有學校有老師嗎?自己在家也能拿著課本自學不是?學校和老師除了教導作用還有監督作用, 這些都是潛移默化的推動力。”
“好吧……”
“那你吃完飯先把作業做了,今晚作業多嗎?”
“不算多,大概兩個小時就能做完。”
“你做完作業就把第一、二課的單詞背了,如果可以的話背誦課文,對話裡的所有角色都得背啊,到時候我隨意抽個角色和你對話。”
“好!”
“去吧。”樓覓讓小孩去寫作業,她來收拾碗筷。
收拾完之後她去打了一小時練習,晚上10點半,兩人一塊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說起來這還是她倆第一次同時出現在客廳。
以前客廳的常客隻有樓力行和彭梓媛,樓覓和池凜都把客廳當成結界,有什麼事非跟家長說不可就發微信,微信沒及時回也在自己臥室門口喊話,決計是不會踏入客廳半步,免得看到讓自己不爽的人。
池凜將英語課本傳給樓覓,樓覓拿她平時打遊戲用的超大屏幕平板開始和她對話。
池凜的發音很生硬,就像個從來沒說過英語的人似的,單詞倒是記得很快,二十多個單詞聽寫下來沒錯一個。
樓覓一個一個單詞糾正她的發音,池凜學得飛快,仿佛點通了某個讓她困惑已久的關竅。
結束了夜半補習,池凜回臥室之後依舊沒睡。
“還學啊?”樓覓靠在她臥室門口問道。
以前她門都鎖得緊緊的,生怕誰路過會多看一眼。最近好像都打開著。
“感覺經過你的點撥我有點開竅了。”池凜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現在還不困,打算總結一下,這樣才能記得更牢。”
“都是fihank you and you級彆的知識點……還有必要總結?”
“這段對話怎麼了?”
池凜居然真情實感拋出這種問題。
樓覓懷疑是不是自己太老,現在小孩居然不知道這個梗?這難道不是中式英語梗中的傳家寶麼?
“算了,沒事,你想學就學吧。回頭考得好點你媽也會開心。”
池凜沒想到樓覓會這麼說:
“我還以為你挺討厭我和我媽媽的。”
樓覓更沒想到她如此直接將這件事拋出來:
“我不討厭你媽啊,我隻是討厭你而已。”
池凜:“……”
樓覓看她表情變得太快,忍不住笑:
“是以前的事啦。難道你以前不討厭我嗎?咱們互相diss了快兩年,不用裝了好麼?咱們心裡都有數得很。不過那是之前了,你現在挺正常,繼續保持,這樣你媽少被你氣一點,能長壽。”
“行,我儘量。姐姐早點睡吧。”
“嗯,good night。”
樓覓活動著筋骨往自己的臥室走,tiger正好去院子裡拉了屎回來,在門墊上用力蹭它的小短腿。
tiger是池凜帶來的狗,跟了她好多年,據說是她爸給她買的。
這老柯基憨得很,就算是陌生人也跟人家搖尾巴吐舌頭……
隻不過它沒有尾巴,搖的是屁股。
“嘿,老tiger。”樓覓難得蹲下來摸摸它腦袋。
tiger就像是受到了寵愛暴擊似的,用力用大腦袋頂樓覓的手掌,蹭得眼白都出來了。
“你冷靜點……”樓覓以前挺煩這隻狗,特彆是尿在她櫃子裡之後,恨不得吃一頓狗肉火鍋。
不過今晚再看它,覺得有那麼一丁點的可愛。
之後連續兩周的時間樓覓都按時從俱樂部回家,她和池凜約了晚上補習。
卓景嵐試探性地問她:“最近生活很規律嘛,這麼著急回家,是要陪妹妹麼?”
樓覓當然知道是誰在嵐姐麵前八卦:“想什麼呢陪你妹啊,在你找到合適的人之前我當要養精蓄銳。前段時間拜你所賜我一直都沒睡好,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有點兒睡覺的感覺,想睡個飽覺當個正常人也有錯?”
卓景嵐這邊點著頭,等樓覓一走,立馬到和謝不虞和浮屠的私群裡說:
“今天準點回家陪妹妹打卡。”
謝不虞:“沒想到嵐姐八卦起來還挺敬業。這一天天的,準點上來報時。”
……
樓覓睡眠狀態好並不是指她睡覺的時間長,畢竟每天都要給池凜補習到近一點,第二天一早又要起來保持高強度練習——畢竟樓覓是屬於天賦加努力型選手,“比你聰明的人還比你努力”說的就是樓覓這種人。
每天睡眠基本維持在5個小時,樓覓所謂睡得好是指睡眠質量高。
給池凜補完課去洗澡,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基本秒睡,什麼都不想什麼夢都不做,一覺睡到大天亮,特彆精神。
第二天練習的時候能夠連打2到3個小時頭一點都不疼。
注意力高度集中度的感覺,仿佛回到了20歲以前。
兩天前她去找柏醫生聊,將最近的情況跟柏醫生說了。
自從頭疼時常發作以及和與年齡不太相符的健忘之後,樓覓不情不願地找醫生做檢查。
柏醫生很年輕,不到40歲,是全係遊戲綜合征方麵的專家。
柏醫生說最近睡眠質量的提高和注意力集中,有第二療程的功勞,自然跟心情也有關係,保持樂觀和開朗的情緒非常關鍵。
“總之練習時間最好再控製一下,每天不要超過2小時,這樣對大腦的壓力也小點。最近頭痛的感覺怎麼樣?”
“pt指數顯示在5.2到5.6之間。”
“還是超出太多了,正常用腦過度的時候pt指數隻有0.8到1.1,你說你超出了多少。”
樓覓在柏醫生麵前收起所有的鋒利,就是個苦命的病號:
“我也不想,但是冬季世界杯就要到了,九天為國出征,多少人盯著呢。萬一九天沒能奪冠,丟的不是我們俱樂部的臉,是全華夏的臉。我們這行,一天不練腦速下線。比的就是腦,腦壓肯定大。”
“記得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麼,不是在嚇唬你。”
樓覓當然記得,柏醫生看著像個溫和的幼兒園阿姨,張口就是生存率死亡率,生生死死的真嚇人。
“不過能睡覺已經是好事了,最好再增加點睡眠時間,爭取每天到7小時。”
“行,我儘量。”
“不是儘量,在第三個療程開始之前,我希望你起碼能堅持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