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謝不虞打著嗬欠,浮屠和互互一個低著頭一個在喝可樂。
謝不虞調侃互互:“年輕真好啊,大半夜喝這種碳酸飲料,也不怕長胖。”
互互:“我還想胖點呢。”
浮屠似乎在玩手遊,腦袋沒抬起來就加入到會議前的胡侃:
“互互太瘦了,不過想胖不能靠喝碳酸飲料。你應該多去健身房。”
謝不虞:“……浮屠你也太容易認真了吧,人家隨口一說你就開始上輔導課。”
卓景嵐打了個嗬欠,謝不虞被傳染也打了嗬欠。
“咦,覓姐什麼時候來的?如此悄聲無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樓覓:“難道半夜開會我還要前空翻進場?”
謝不虞:“平時隻要您老人家在,我說半句話,你就有一大堆等著要吐槽我的。今天這麼淡定,莫非金屋藏嬌不想讓我們知道?”
樓覓真是討厭死謝不虞這張嘴了。
怎麼一猜就中?
……也不算全中,她可沒藏什麼嬌,中一半罷了。
“瞎扯什麼呢你,開會呢。”樓覓嚴肅批評她。
“這不會議還沒開始麼。”謝不虞在家的造型更糙,一頭亂發加個酒瓶底厚的眼鏡,樓覓早就勸她去做個近視手術,半小時的事特彆方便,她還是懶得去。
高管還沒接通,樓覓打趣道:“估計是被你這張深夜出沒的臉嚇到不敢開始了。”
對啊,這才是熟悉的覓姐。
謝不虞也不示弱,吐槽回去:
“所以你剛才在和你那個妹妹溫存呢?被會議打擾是不是特彆掃興?”
樓覓的耳機忘戴了,本來想著是正經開會,內容嚴肅,也就不用耳機,將聲音調小,不至於吵到池凜。
誰能想到謝不虞在這兒瘋狂發揮?
聲音再小,這麼點兒大又安靜的臥室裡,池凜如果沒睡著的話還是能聽清的好麼!
果然,池凜的被子蠕動了一番,好像翻了個身。
樓覓頭疼。
“不要胡說八道!”樓覓警告謝不虞。
謝不虞難得將樓覓摁著摩擦,抓著“妹妹”這點鬨得更歡了:
“你妹按摩技術不是很好麼,今晚有幫你按摩嗎?”
一群都市寂寞單身姬,半夜被抓來開會本來就心有不甘,人還沒到齊當然得歡脫地鬨上一鬨。
謝不虞在這兒口無遮攔,把浮屠都逗笑了:
“不虞,你又鬨我們覓姐。”
樓覓見浮屠開口幫她說話,心下寬慰一些。
沒想到浮屠說:“本來覓姐暗戀得好好的,你這麼說出來讓覓姐怎麼承認啊,多不好意思。”
樓覓差點跳起來——誰暗戀了?!你們是月老嗎?隨便給人拉紅線?!
謝不虞以為浮屠又要來一頓教育,沒想到是助攻的。
“哎,你說得對,咱們覓姐從小到大難得會對哪個女孩子動心,咱們不能老是打擊她,嘲笑她。應該多關心她愛護她,給她的初戀增添點美好和關愛。”
互互:“所以……覓姐真的是初戀?”
謝不虞:“不然呢。”
互互:“之前以為你們鬨著玩的。”
浮屠:“咱們覓姐的清純你不懂。”
謝不虞:“覓姐為了她的小初戀還帶著咱們大老遠跑到圖書館團建,這事兒你忘了?除了初戀,誰有這份天真啊。”
互互:“說得也是。”
黑暗的床那頭,似乎隱約能聽到池凜小小聲清嗓子的聲音。
樓覓幾乎原地爆炸,恨不得把這幫人一個個揪出來轉著圈地抽個一百鞭。
樓覓一聲低吼:“你們特麼的說完沒有!大晚上有屁趕緊放!老娘要睡覺!”
她說最後半句話的時候,組織今晚會議的高管正好接通,進入了視頻會議,將她的話全部聽了個乾淨。
“啊,咳,那個,大晚上的讓大家來開會,實在抱歉。很快啊,十分鐘肯定說完。”
整個eniac沒人不怕樓覓,樓覓就是eniac的祖宗,得好好伺候的那種。
樓覓這一聲辱罵他們也隻好接著,不可能較真。
樓覓虛弱,是真虛弱。
九天戰隊還招什麼新人培養什麼隊魂啊,每天都想解散五百遍好麼。
……
這會議開了一小時十五分結束,不管池凜睡了沒有,樓覓倒頭就睡。
睡覺之前渾身酸痛,樓覓想著明天一定抽時間去給家裡健身房的器械擦擦灰,重新運動起來。
最近實在是太懈怠了。
不知道池凜運不運動。高二已經沒體育課了吧……
想到池凜,臨睡之前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的後腦勺。
她睡覺都沒把盤發給解了?而且是側著睡。
雖然看不到全身,莫名感覺她睡得應該很端正,不然怎麼保證不被盤發擱著?
之前謝不虞那幾個王八蛋胡鬨說的話,她到底聽見沒有……
不管聽見沒聽見,明天早上起來還是坦白從寬,和她好好解釋解釋吧。
千萬彆被帶了節奏,心生誤會。
樓覓真是服了,今天這一晚簡直是黴運纏身。
之前不小心來了個間接接吻,現在又被各種造謠。
她完全不是那種輕浮的人好不好?
她是正人君子本君……
這一晚上是怎麼睡的,樓覓沒什麼印象,隻覺得被子太薄了,冷。
第二天早上眼睛還沒睜開,樓覓覺得懷裡有個溫暖的事物,抱著特彆舒服。
那事物偏偏還不讓她抱,抱緊一點兒還要往外逃。
“彆動。”樓覓警告“它”。
警告的效果還不錯,那小東西真就不動了。
樓覓懷抱著溫暖繼續睡,反正周末,昨晚還視頻會議過了,今天肯定沒事,睡晚點兒沒負擔。
睡了一輪意識再回歸的時候,已經有精神了。
樓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蓋在身上的不是自己的被子。
鵝黃色的春秋被,這不是昨天丟給池凜的麼?為什麼這床被子會出現在她身上?
不對。仔細看了一眼,發現不是被子出現在她身上,而是她鑽到了這床被子裡。
她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所以沒想到居然這麼不老實,連被窩都能換。
“樓覓姐。”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她的懷裡飄出來,樓覓心跳漏了一拍,低頭一看,和懷裡的池凜四目相對。
“醒了?”池凜問她。
看不出池凜的心情,分辨不出她現在到底是生氣,還是有什麼其他想法。
反正樓覓滿臉的驚詫是不可能掩蓋的。
跟隨著對方的問話,樓覓機械地點了點頭。
“那現在可以放開我了。”
行了聽出來了,池凜言語冰冷,這是生氣了。
所以昨晚她被凍著了,然後跑到了池凜的被窩裡,還抱著她睡了一晚?
樓覓閉上眼,這一定是夢。
再睜眼,好吧,不是夢……
現實很多時候比噩夢還要讓人絕望。
現在跟池凜解釋她是正人君子這事兒,還有解釋通的可能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