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覓確定了, 池凜即便各方麵表現出了成年人的成熟, 可到底還是個剛滿18歲的小孩, 不夠淡定。
如樓覓本人,在池凜跟她說人工呼吸這回事之後,她有“告辭”嗎?
還不是從容地接受了事實?
雖然那是她珍藏至今的初吻,可她說什麼了?
池凜不行, 一個吻就給她親懵了, 還是懵的時候親的。
其實樓覓上代人已經不太把初吻什麼的當回事。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保守了,沒想到比她小一輩的池凜更保守。
池凜街都沒心思繼續逛,說告辭還真的走了。
樓覓擔心她會去不正經的地方去發泄, 沒想到她回家了……
她在購物廣場喝咖啡的時候,收到了x-h發來的安全通知——
“家庭成員-池凜-到家。”
從這點來看,池凜的確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
樓覓知道她心情複雜,也就沒那麼早回去,給她更多的時間自我消化。
將這邊的情況跟樓力行彭梓媛說了, 讓他們也在外麵多逛逛, 彆那麼早回去。
“小凜真的沒事嗎……我擔心她一個人會亂來。”彭梓媛不太放心。
樓覓:“你相信我,如果她想亂來的話, 還是讓她一個人呆著比較好。你回去會有性命之憂。”
彭梓媛:“?”
天色漸漸暗下來,樓覓看時間差不多了,往家的方向走。
到家時, 屋裡開著節能中控燈,很有深夜的氣氛。
她感覺到隱約有冷風從某個地方吹進來,難道哪兒的窗開著?這大冬天的……
跟隨著風吹來的方向往池凜的臥室走, 忽然一陣勁風,不僅直接將池凜臥室門吹開,連帶著送出漫天寫著字的紙。
樓覓將吹到她腳邊的一張撿起來,上麵寫著:
“……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每張都是心經。
樓覓有點不爽。
怎麼著啊,她的吻怎麼就是苦厄了,怎麼就色即是空了?
樓覓捏著紙,走到池凜臥室門口,看她剛剛將窗戶關上,正準備回身撿紙。
窗戶是她開的,就是為了吹吹冷風,配合默寫心經,將內心的浮躁壓下去。
一百遍寫完,還殘存在大腦中的酒精開始作祟,讓她困意上湧,就這樣趴在桌上頂著風睡著了。
剛才那一陣大風呼地一下將她驚醒,看到站在門口的樓覓時,池凜多少有些不自在。
樓覓決定了,不繼續當孫子。
繼續當孫子的結果就是被人套路,這不是她的風格。
樓覓瞪著池凜——這小混蛋越來越壞,居然認認真真開始套人話了。
現在不遏製住她囂張的氣焰,以後她還不騎到樓覓頭上?
樓覓麵無表情地把紙遞給她,她悄聲無息地接過。
“十五分鐘後出來吃飯。”
樓覓用特彆家長的口吻囑咐她,池凜正想點頭,忽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樓覓:“又感冒了。”
都沒給池凜否認的機會,又接連打了兩三個噴嚏,隻打得她頭昏腦脹這才停住。
樓覓:“能不感冒嗎?大冬天開著窗,練什麼功呢你。”
池凜的確又開始頭疼,鼻子全堵了。
這具身體的健康狀況,已經在她辛勤的鍛煉中有所提高,卻依舊和她原本的身體無法相提並論。
池凜抽了張紙捂著鼻子和嘴,詢問係統先生家裡是否還有藥。
樓覓:“你怎麼不問我?”
池凜能很明顯地聽出她語氣中有怒氣,卻是忍著怒氣在和自己說話,便問她:
“姐姐能否告訴我,藥在何處?”
“都被我用完了。”
池凜:“……”
樓覓見她無語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心情也好了:
“讓x-h再買點啊,15分鐘送達,快得很。你先過來,我給你量量體溫,看看有沒有發燒。”
池凜卻沒跟著她一塊兒往外走:
“最近這段時間,我和姐姐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
樓覓:“怎麼,怕我吃了你?”
池凜:“是怕我自己心魔未除。”
池凜站在一片心經帖中間,還真有點兒玄幻色彩。
《再戰江湖》裡有個副本就是這樣的,要破除結節,拯救入魔的boss。
池凜看上去是想自己拯救自己。
樓覓問她:“這方法也是那武功秘籍裡教你的?”
池凜:“不用彆人教,我自己會去除心魔。”
樓覓“哦”了一聲:“你就這麼想把我去掉。”
昨晚並非她故意親池凜,隻是酒精作祟罷了,她本人甚至都沒能記住太多細節。
池凜對她這態度,就好像是她設計欺負了池凜一樣。
樓覓覺得有些累,不想再說,她打算回臥室了。
池凜不想樓覓誤會,她的確是不信任現在的自己:
“心魔是指我自己的。我過不了那一關。”
樓覓沒回頭,輕飄飄地“嗯”了一聲,走了,順便幫她把門關上。
池凜頭疼欲裂,想要再說什麼根本無從說起,隻能坐回沙發上,讓係統先生幫她買些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