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時候林小鷙又覺得晃一晃這孩子的腦袋,估計能晃出一盆水來——
學古人說話這個幼稚遊戲,她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
“行吧,反正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林小鷙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多謝。”池凜抱起睡得耳朵和嘴唇都翻開花的tiger,送林小鷙去社區門口。
林小鷙等車的時候,池凜忽然問:
“潭落家是不是住在濱海壹號?”
林小鷙想了想:“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濱海壹號最前排獨棟彆墅。
潭落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欣賞當下最紅的女團舞台直拍。
手機響了,打開一看,居然是池凜。
潭落精神為之一振,完全沒想到小池凜居然會主動聯係她。
上次在圖書館池凜拒絕她並且立即消失之後,她還以為計劃要全然泡湯了。
看來小池凜心中的困惑還是沒有徹底解除,還是舍不得嘛。
潭落精心裝扮出門,到了池凜約定的地點,一座天橋之上。
大冬天的傍晚,天橋上北風一吹,感覺能割破三層皮。
一向不怕冷的潭落都忍不住將整張臉縮到衣領之中。
頂著風艱難地向前走,終於看到了池凜。
和全副武裝的潭落不同,池凜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頭發穩穩地紮在腦後,站得筆直,整個人猶如雪中青柏,看得潭落心肝打顫。
潭落一邊感歎“人間尤物”,一邊哆嗦著加快步伐走到池凜麵前:
“小池凜一向與眾不同,就連約會的地點都讓人想不到啊。”
池凜回頭,神情比北風更冷冽:
“你知道我為什麼約你在這裡見麵嗎?”
不得不說,潭落就是喜歡這樣的池凜,夠冷感夠性感。
每次池凜散發出難以親近的氣息,潭落都想知道她被擁在身下,意亂情迷時會是什麼樣子……
“因為你想我了。”
池凜嘴角向上動了動,做出一個類似笑的表情,看向天橋之下的車流:
“我查過了,這天橋平日裡人少,監視器壞了有一段時間還沒人修,說不定能在這兒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
潭落表情微微一凝,隨即笑了:“我從來不知道我的小池凜還有幽默細胞。”
“但你知道的其他事不少,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全知道了。”
“你指的是?”
“我的手機在你那,對嗎?”
“手機?”潭落聳聳肩,“你可沒交給我保管。”
“是你自己破解了我的密碼,還是找彆人幫忙?手機裡所有內容你都看到了嗎?”
“你在說什麼,我……”
潭落想要繼續否認,被池凜手中一閃而過的寒光晃了眼。
再去看,發現她手縮在袖子裡,什麼都沒有。
“你袖子裡藏了什麼?”潭落標誌性的笑臉有點繃不住,嗓子也跟著緊了起來。
“你想知道?”池凜將身子正了過來,正麵對著潭落,“我拿給你看看。”
“不、不用,我一點都不想看。”
池凜根本沒聽她說了什麼,徑直向她走來。
潭落察覺到了危險,調頭就要跑,剛提起腳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掃倒在地。
摔得七葷八素之時,池凜將她雙手反剪,迅速用繩子捆在她身後,隨即單膝壓在潭落的後背上。
潭落想要起身可一點勁兒都使不上,池凜輕輕鬆鬆地將她控製著,開始翻她所有的口袋。
潭落後背劇痛,手臂都要斷了,反而笑了出來:
“小池凜比我想象的還要帥。繼續摸我,千萬彆停。”
池凜:“……手機你沒帶在身上?”
潭落繼續耍賴:“到底什麼手機啦,人家哪裡知道你要找什麼……”
話說道一半,一把刀直接從她眼前插了下來,像割破豆腐一樣刺破了她鼻梁上的一層皮肉,“嗡”地一聲,刀刃沒進了地麵。
潭落:“……”
溫熱的血從鼻梁上往下淌的感覺非常真實,讓潭落一瞬間被抽空了魂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回答我兩個問題。你是不是撿到了我的手機?以及現在手機在哪?”
池凜審訊的本事自然有,皮肉之苦都是小意思,如果潭落還不招認,她還有更多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後招。
當然,審訊的技術在這個法製時代必須得做一些改良。
熟悉人體經絡的池凜有信心讓潭落痛苦不迭的同時,不造成任何重傷。
潭落沒讓她有施展審訊手段的機會,在匕首嚇唬的階段就承認了:
“女俠饒命,我的確撿到你的手機,不過現在手機沒有帶在身上……我又不傻,怎麼會隨身攜帶好讓你發現呢?”
池凜:“那就是在濱海壹號。”
“女俠果然神機妙算,連我住的地方都知道了。女俠想要拿回手機得留我一條命,我才好物歸原主。”
池凜其實隻想知道手機的下落,既然手機真的是被她撿到了,那麼情詩也好,關於大原的點滴也罷,所有的一切都印證了池凜的猜想。
潭落根本就不是陛下,隻不過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而已。
感覺到後背鬆快了一些,潭落想要趁機掙紮起身,池凜在她的肩胛骨、脊柱附近點了幾下,一陣強烈的酸痛感禁錮住了潭落所有的動作。
池凜起身,沒有任何壓迫的潭落居然也站不起來。
“你對我做了什麼……”潭落頭部以下完全沒了知覺,呼吸變得極其困難,幾乎窒息。
池凜拿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潭落的口中,托起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她隻能將其咽了下去。
“我隻是封了你幾個穴道罷了,很快就會解開。但這顆藥丸卻是我精心為你調製的。”池凜說,“此藥從七種致命毒物中提煉而成,口感香甜,實則毒性猛烈。隻不過它不會立即取你性命,毒性行遍你周身的時間是三十日。隻要每個月你從我這兒得了解藥,便無性命之憂,能活至壽終正寢。”
池凜知道關於自己的傳聞很多,說她邪門,指不定不是仙女而是妖精的謠言也不少。
借著這些傳聞的東風,正好嚇唬嚇唬潭落,不用取她性命也能控製她,讓她一輩子閉嘴。
麻痹感漸漸褪去,下半身能夠自行活動的潭落靠在天橋邊嘔了半天,也沒能將藥丸給嘔出來。
“我還有幾個問題。”池凜扣住她的手腕,捏住她手腕正中的命門,冷言道,
“為什麼你正好會有胎記?”
“正好會有?”潭落的疑惑不像是假的,“是指胸口的胎記麼?當然是真的啊。”
池凜眯起眼:“真的?”
“胎記還能有假?女俠,我的命就在女俠手裡,哪還敢說謊。我就是撿到女俠的手機,心血來潮破解了密碼,看到那些關於大原的資料。本來的確是想借著這些資料和您拉近關係,可後來不是也沒成功麼。約會失敗而已,不至於殺人吧女俠……至於您說的胎記什麼的,我從小胎記就長那地兒,不信現在脫給您看,您親手驗明正身!”
說著潭落就要挺胸,池凜覺得辣眼睛,拒絕了。
事到如今潭落也沒理由說謊。
這麼說來,池凜的確是在手機中記載了關於自己尋找陛下一事,還有和大原有關的資料,但陛下胎記一事至始至終都在她的腦海中,沒有記錄的必要,潭落估計還真不知道。
胎記或許真的不是前世今生的佐證。
將捆潭落的繩子抽走,潭落總算徹底恢複了自由。
她摸了摸鼻梁,摸了一手的血。
剛才那一刀是真真實實在她臉上開了口。
一向靠臉吃飯,長一個粉刺都接受不了的潭落,破相對於她的打擊實在太大。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歹毒的人……”潭落看向池凜。
池凜冷笑:“彼此彼此。放心,隻要譚小姐對我的事守口如瓶,我自然會按時給你解藥,否則,就不隻是多一道傷口那麼簡單。”
“那會如何?”
池凜陰著臉道:“毒藥的毒性發作,全身潰爛七七四十九天後,你便會化成一灘血水,死狀醜惡難當。”
潭落凝視著她,打了個哆嗦。
池凜覺得自己達到了目的,沒想到潭落恐懼的表情逐漸變化,猶如蕩漾著一池春水般,潭落嬌媚道:
“以前隻是覺得你是朵高嶺之花,一心想要將你摘下來之後好好糟蹋糟蹋。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白切黑。越歹毒我越喜歡。放心,你的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解藥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每個月都能理所當然見到你。小池凜,池女俠,收我為徒好麼?”
池凜:“……”
這時代,總有些池凜完全想不到的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