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凜貼得很緊,甚至揪著她的衣角,費勁克製著想要向上掀。
還用她掀?
樓覓直接將濕乎乎的外衣脫了,丟到一邊。
池凜發燙的手指從她左邊腰側拂過,忽然停下了動作。
樓覓感覺到池凜的停頓,也睜開眼睛,眼眸裡的癡迷還沒消下去,輕輕地問了一句:
“怎麼了?”
“你受傷了。”池凜向她的腰部看。
樓覓遲疑了片刻,也順著摸過去:“哦,這是舊傷。”
“舊傷?”
“嗯,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傷著了,我都沒印象,還是我媽跟我說的。”
“怎麼傷的?”池凜急切地追問。
“意外吧,我媽都說不清,說我生下來這兒就傷了,醫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為了這事兒我們家和醫院還掰扯過,不過最後證明不是醫院的錯,也就和解了。但我們家和醫生百思不得其解,到現在也是未解之謎。”
“給我看看。”池凜靠近樓覓的腰,仔仔細細地瞧。
樓覓心頭還熱著呢,難得池凜這麼熱情主動,沒想到居然因為這種理由停了下來……
沒辦法,她想看就看吧。
看到傷痕的一瞬間,池凜“咦”了一聲,納罕不已。
“有這麼震驚麼……我知道它看上去就像是刀割開的傷口,但真的是生來就有的。”樓覓忽然想到,“你之前不是問我胎記的事?說不定這就是我的胎記,隻是長得比較另類罷了。”
池凜盯著它,一句話都沒說,雙眼都滯住了。
樓覓:“你怎麼了?彆嚇我。”
“我想說一件事,關於你和陛下之間聯係的事。”池凜看向樓覓,“你願意聽嗎?”
樓覓被她的話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說唄,難道你找到什麼物證了?”
隻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池凜卻點了頭。
“臥槽?!”樓覓差點跳起來,“就是這個傷口?”
池凜將當年陛下為了救她被一劍刺穿左腰的事情說了。
此處的傷差點要了陛下的命,之後也就一直留了下來。
傷口的位置、形狀,和樓覓的一模一樣。
居然是這樣!
樓覓怔在原地。
世間的事實在太過跌宕,太難參透。
她一心想要尋找的物證,原來真的在樓覓的身上。
這個傷口,這個為了救愛人留下的傷痕,伴隨著轉世一塊兒帶到了今生。
池凜沒想過,轉世居然這麼浪漫。
她的愛人將愛她的證據一塊兒帶來了。
池凜將這個傷痕的故事告訴給樓覓時,心裡有些擔心。
方才樓覓很明顯地表現出自己不願意是陛下這件事,如今再跟她說,她不會不開心?
沒想到,樓覓開心,特彆開心,開心得恨不能螺旋升空!
“真的!所以我真的是陛下!”樓覓幾乎旋身而起,眼睛裡炸出了花。
池凜愣了一愣,被她逗笑:“穿回大原時你進入的是陛下的身軀,如今又找到了相同的傷口。再加上……”
樓覓急切追問:“再加上什麼?再加上你這個人證對不對?無論我怎麼轉世,你都愛死我了對不對?”
池凜被她說得臉紅:“說這些瘋言瘋語……”
“要不是你受傷了,我可得當場瘋給你看!”
我是陛下啊,是我啊!
幸福來得太突然,樓覓想要打開窗戶,飛到大氣層之外,站在月球上呐喊:
我特麼的就是陛下——
除了我,還有誰——
“現在心證、物證、人證,三證合一。”樓覓坐上沙發,雙手撐在膝蓋上,對池凜笑,“皇後還不快過來認你的天子。”
池凜笑得後背劇痛,冷汗和眼淚一塊落:“彆逗我了……你,剛才不還在抵觸麼,不願意是陛下。”
“那怎麼能一樣!我倒是不想是她,可我就是啊!哎!老天爺這安排的,不當皇帝都不行。”
樓覓現在整個一小瘋子,恨不能上房揭瓦。
池凜勸了好半天才將她勸回來,樓覓鎮定了一下情緒,看了眼信件說:
“我再給你寫,手寫,寫一千封一萬封!”
“你手是不要了麼。”
“我有你就行,還要什麼手!”
這一趟大原之行實在太曲折太刺激,樓覓的心被拔到高空又墜落穀底,再次因為突然而至的物證彈射到宇宙巔峰。
行了,樓覓在心裡跟上輩子的自己和解了。
從此以後不會再吃你的醋。
“覓覓,你們沒事吧。”
樓力行和彭梓媛在外麵聽到她在池凜的臥室裡鬼叫,不知道又出了什麼情況,有點擔心,過來問問。
門呼地被大力拉開,兩人嚇了一大跳。
樓覓上來就給他倆腦門上分彆印了一個吻,丟下一句“明天我請客”就將門再次關上。
一臉懵逼的樓力行和彭梓媛:“??”
記憶丟失的確很可惜,不過意外的收獲讓兩人更加欣喜。
懸而未決這麼久的事總算穩穩落地,樓覓打算先去泡個熱水澡。
“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樓覓離開之前將池凜抱到床上,再一次開啟瘋狂撒嬌模式,“放心,我特彆老實,絕對不會亂動碰到你受傷的地方!”
其實不用樓覓說,池凜今夜也想和她多待一會兒。
“沒關係,你想亂動就亂動,怎麼動都行。”
池凜說這句話的時候本來心無旁騖,可一開口,見樓覓眼睛都直了,似乎又不小心觸碰到了現代人語言上的歧義……
樓覓握著她的手:“真的麼?”
看來是真的多想了。
現代人的思維轉得可真快,什麼都能往那方麵想。
但是,池凜也沒什麼好拒絕的。
她也非常非常思念妻子。
池凜雙唇動了動,樓覓就要等到她開口索取了,她又轉過頭去笑:
“彆鬨了,你快去洗澡吧。渾身還是濕的,彆生病了。”
樓覓看著池凜這副模樣,心裡罵了句臟話。
怎麼能可愛成這個樣子?
口是心非的時候都這麼迷人?
樓覓要現在還是皇帝,肯定得寫個告示滿世界貼——
你們見過這個女人了嗎?
好,你們現在見到了,她是我老婆,本人比照片可愛一萬倍。
本來折騰這一頓應該非常疲倦,可此刻樓覓精神得很,登個珠峰沒問題。
蹦蹦跳跳哼著歌去自己房間的浴室,路過客廳,看樓力行和彭梓媛坐在沙發上吃水果。
表麵上是在吃水果,其實是借水果當掩護,暗暗觀察樓覓。
樓覓一點都沒有回避他們的目光,反而樂顛顛地上前,嘴角都要笑咧到耳根了,拍了拍樓力行的肩膀說:
“老樓,精神不錯,看這紅撲撲的小臉蛋,一副憨厚質樸的模樣,誰能想到你是太上皇呢?”
說完樓覓就走了,樓力行手裡的葡萄差點掉地上。
“媛媛。”樓力行臉色發綠,問彭梓媛,“覓覓這什麼毛病啊,真不要帶去看看?”
彭梓媛也不確定,可這情況實在怕人。
不行,得密切觀察。
回到自己臥室,樓覓脫了衣服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腰部的傷。
以前覺得它真難看,現在覺得它舉世無雙的可愛。
摸著這道傷,樓覓隨手丟了一個沐浴球進浴缸,等沐浴球在浴缸中散開時,樓覓聞到了一種氣味。
這種氣味似乎在什麼地方聞過。
樓覓一腳踏在浴缸裡,整個人靜止了,極力回想那氣味。
一塊花餅,紫色的鮮花餅,她在什麼地方吃過,味道和這沐浴球很相似。
鮮花餅很好吃,是某個親近的人經常做給她的。
彆人聞到味道就夠了,但她喜歡。
不知道是真的口味與眾不同,還是因為是那個人做的,她才喜歡。
那個人是誰啊……
樓覓單手扶牆,太陽穴閃過一絲痛意。
而一段記憶隨著那一絲痛感一並浮現在腦海中。
“陛下。”
是池凜原本的樣子。
她穿著一件淡藍色長裙,端著一盤食物坐到樸素的案幾之後,捏起一塊紫色的小餅,遞了過來。
“嘗嘗看,我按照陛下的口味調整過了。”池凜像哄小孩一樣耐心道,“這次肯定好吃。”
“人家要凜姐姐喂。”
這是我在說話?樓覓驚到了,聲音這麼嗲的嗎?
我上輩子不是皇帝嗎?為什麼聲音這般甜?
這是前世的記憶?
樓覓身子一挺——我又想起來了?耍我玩呢?
為什麼之前明明不記得,這會兒又開始回流?
莫非是剛剛回來,所有的記憶都不太穩定的緣故?
所以說,剛才白傷心了一場……
池凜沒轍,隻能遞到她嘴邊。
池凜的動作停滯了,皺著眉笑道:“陛下倒是張嘴啊。”
“人家要凜姐姐用嘴喂。”
樓覓差點一腳將浴缸踢出地球。
凜姐姐是什麼羞恥到爆的稱呼?
上輩子我真的是作精?!
不僅是作精還特麼的是個沒手沒腳要人用嘴喂的作精?!
作精就算了,怎麼回事,我絕對是上麵那個啊!你色-誘個鬼!不許撒嬌!
要是樓覓這會兒是在看電影的話,早就上去把屏幕拆了。
可惜不是,所有的記憶都是在她腦子裡出現,就算閉起眼睛捂住耳朵依舊全方麵覆蓋她的大腦。
池凜真的喂了,就連舌尖上的觸感也一並傳了過來。
太刺激了吧。
樓覓緩緩潛入熱水中,發現熱水都還沒自己的臉燙。
好吧,既然忘不掉,就好好享受吧……
就這一段麼?就停在用嘴喂食這了?還有下一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