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凜有點後悔招惹樓覓。
從晚上進家門開始, 一直到激戰到深夜, 將她反反複複地折騰, 隻折騰到池凜實在受不了,迫不得已求饒,這才稍微緩了一段時間。
兩人抱在一塊兒順著氣,大夏天渾身是汗, 一向喜歡潔淨的池凜不喜歡這份粘膩, 便去浴室洗澡。
沒想到樓覓還跟進來。
池凜嘴唇紅腫不堪,深處那奇異的跳動感還沒有平複,正腰酸腿軟。
本以為今夜已經戰畢, 沒想到洗澡的工夫樓覓都不讓踏實,又繼續纏她。
池凜苦笑:“陛下這是要再……”
還沒等她說完,樓覓再次攬著她的腰吻了起來,邊吻邊在她耳邊說:
“南岸太初熱泉池中,你我恩愛了多少回?我可知道凜姐姐最喜歡水中嬉戲。你看咱們家浴缸這麼大, 就是我特意為凜姐姐準備的。之前是魂魄享受, 這回姐姐不想裡裡外外全都再享受一遍嗎?”
樓覓這麼一說,池凜立即想起來了。
如何是我喜歡, 分明是陛下喜歡!
池凜當真百口莫辯,當時陛下也是如今晚這般,熱情似火, 似乎永遠不會累。
當初陛下親自到了北境前線,從死人堆裡親手將隻剩下一口氣的池凜刨了出來。
見她渾身被血浸透,氣若遊絲, 見到了至愛之人眼神都轉不動。
當下陛下便顧不上天子威嚴,抱著池凜痛哭不止。
將她接回上京,陛下每日不僅要處理繁忙政務,與各方勢力鬥智鬥勇,還緊趕慢趕特意騰出了時間,親手照料重傷的池凜。
那是池凜入仕以來最清閒,最幸福的時光。
儘管傷筋動骨的重傷需要非常漫長的時間才能慢慢痊愈,連咳嗽都不敢大聲咳,生怕牽動身上的傷口,但每日都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對池凜而言,是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在北疆的數年中,她日日吃著比石頭還硬的硬餅,提刀上陣,不念生死,不知疲憊,隻為了能夠斬殺大原威脅,為陛下,為她的愛人守護山河。
熱血有時,寂寞有時。
在北疆無數個漫長的夜晚,池凜難以入睡,站在城牆之上注視著黑夜,注視著隨時都有可能從黑暗中殺出的敵軍。
大部分時間裡,黑夜之中除了如刀的冷風之外,沒有敵軍,隻有思念伴隨著她睜眼到天明。
想念陛下時,池凜便會細數與她的所有過往。
回味她的情詩,回味她的眼她的唇,回味自小到大兩人相處的所有細節。
還能再見到陛下嗎?
池凜不敢多想這件事。
她怕思念讓自己軟弱。
一旦心中有了牽掛,戰場之上有一刻的貪生怕死,很有可能會將其他人的生命一並葬送。
更有可能牽連大原的萬裡江山。
所以,即便是思念愛人,都隻能苦苦壓抑著,非常奢侈地隻在無人之時念起一陣子。
像現在,被放在安全舒適的後宮照顧著,不僅能放任思念,更能天天見到陛下,對池凜來說實在太過幸福。
每日醒來時,看見陛下的睡臉,看著枕邊人抱著自己睡得安穩時,她都難免會怔上一怔,以確定這不是夢。
養傷的日子,陛下不僅親手幫她上藥,也親自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婢女自然有,但隻要陛下忙完政事回到宮中,便會將婢女全部遣走,隻留她倆二人世界。
一開始池凜自然是沒法接受陛下伺候操勞的,一看陛下拿藥膏,池凜立即接手。
“陛下,還是微臣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