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對的,可以脫離輪回,獲得永生,想要什麼便有什麼。”
“據我所知,你們神仙不能隨便下凡,那這哪裡算是想要什麼便有什麼?”
九天玄女:“……”
太乙真人:“……”
閻王:“……”
“再說輪回不也是一種永生麼?還可以體驗各種不同的人生。”胤礽再問。
文昌帝君:“……”
東海龍王:“……”
太乙真人:“……”
九天玄女:“但是你會活的很痛苦啊!”
“首先要明確痛苦的定義,是指一種廣泛而不安的人類感受。痛苦與快樂二詞,互相對立,卻又互相依存。正因為有痛苦的存在,才會對應出快樂。
比如,孩子平常吃不到糖,會苦於自己得不到糖吃,等過年的時候有糖吃了,他會很開心快樂。如果他天天隨意吃糖,那麼在吃糖的時候他還會快樂嗎?就像人們沒有經曆過大旱,天天隨意喝水的時候,會因此而快樂嗎?
所以當沒有痛苦存在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會失去了快樂,隻剩下活著。”
眾神仙沉默。
“現代教育裡有一種挫折教育的說法,如果一個孩子在成長過程中,他的所有願望被即時得到滿足的話,那麼他很容易在成年的時候覺得活著沒意思。請容我冒昧揣測,你們這些神仙無聊到會來看我的直播,是不是也覺得自己活著很沒意思?”
眾神仙:“……”
九天玄女:“主播彆說了,再說我們要集體去墮仙台了。”
閻王:“彆說+1”
東海龍王:“彆說+2”
……
隨後眾神仙紛紛下線,決定去思考仙生。
嘖嘖。
他不過是隨便講的,邏輯漏洞很大。看來這些神仙活得真不快樂,也確實挺無聊,才會這麼容易被他的言論所撼動。
胤礽開心地吃了一碗野雞麵當夜宵後,便擦了擦嘴,使喚郭朝光去楊婆子那裡買些現做的山楂餡生元宵,連夜送回宮裡去。
並著元宵一塊送過去的,又是一封信,長達三千字。從元宵寓意團圓引話頭,細細闡述著他雖然人不在京師,卻心中早盼著和阿瑪、烏庫瑪姆和兄弟們團圓的心情,滿篇辛酸的思父之情,躍然紙上。
康熙看信看得又是老淚縱橫,還顛顛跑到太皇太後跟前說自己想胤礽了。
“那有何難,他那般想你,你那般想他,承德不遠,去尋他便是。”
“對,他在信裡說,還要兩日才能回來。我明日去,定會給他一個驚喜。”康熙決定再度熬夜批奏折,然後明日上午騎快馬去承德與胤礽相聚,這孩子見到他了一定會覺得很驚喜很感動。
……
胤礽在夜裡和薛升見了麵,問他當下案子的調查情況。
薛升心裡長長地歎了一聲:終於。
他還以為這幾天太子爺玩得樂不思蜀,把他給忘了。
薛升馬上認真向胤礽稟告目前的情況:劉大千私盜金礦的罪名已然坐實了,有物證,有人證,現如今唯一的問題就是,劉大千曾經所貪墨的一大批金礦已經找不回了。
“據證人供述,這些金礦已經被冶煉成金,被劉大千拿走了,少說有五千兩黃金,但劉府我派人前前後後搜查不下百遍了,就是沒查到。劉大千那廝還嘴硬,說不是他拿的金子,他被冤枉了。”
“為官者知法犯法,貪墨國庫銀兩,是斬首死罪。這種情況,可用重刑拷問。”胤礽道。
薛升立刻道:“臣的想法與太子爺一樣,隨即就對他重刑拷問了,誰料這劉大千身子不濟,剛上刑就奄奄一息,快死了。”
胤礽瞥一眼薛升,“沒分寸。”
“臣該死,臣真的沒想到。”薛升誠摯賠罪。
胤礽帶著薛升親自去了一趟劉府。
“依著劉大千的性子,他連運礦的人員都特意選擇了沒有後顧之憂的孤兒,這五百斤黃金,他肯定不會放心讓彆人看管,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胤礽下了馬車後,就打量這劉府氣派的大門,門前有兩座石獅子,大門之上掛著氣派匾額。
“家具、牆、地麵,房梁,甚至瓦片,臣都帶人細細查驗過了,沒有。”薛升見胤礽的目光掃向門口的兩個石獅子,恍然大悟,“這兩處倒沒查過。”
胤礽抬手,指了指上頭,“那才是。”
匾額上劉府兩個燙金大字甚是晃眼。
薛升拍大腿,“沒想到竟是燈下黑。”
他趕緊叫人把匾額取下來,查驗之後發現果真是純金製作。之後又查驗府裡其它的匾額,查到正堂和劉大千書房所用的匾額,俱是純金。
“臣太佩服了,太子爺真真是火眼金睛。”
胤礽瞟一眼薛升,“你說的沒錯,我還真是火眼金睛。”
他剛用了戰鬥勝佛前兩日打賞的火眼金睛日拋美瞳。
次日一早,胤礽就與薛升道彆,走的時候還故意說了一番十分煽情的話。
“不得以在承德逗留數日,甚是想念皇父,如今劉大千一案案情已然明朗,便迫不及待想早日趕路回京,盼與皇父、曾祖母和兄弟們相聚。”
薛升:“……”
太子爺喲,若不是前兩日我親眼看見你在街邊跟人家賭骰子,我真會信了你的邪!
與薛升道彆時,胤礽特意說要選擇走小路。
“太子爺,小路不好啊,賊匪多。”張朝光道。
“京城地界哪有什麼賊匪,抄近路能早一刻見到皇父!”胤礽再度煽情道。
薛升疑惑地撓了撓頭,折返回衙門沒多久,被人告知皇上來了。
薛升嚇得連忙去接駕,當被康熙問及太子爺在哪兒的時候,薛升才恍然大悟,太子爺早上那一出在這等著呢。
薛升一邊驚奇於太子爺的神算,一邊把太子爺離開時所說的話學給了康熙聽。
康熙一大早趕路,撲了個空,心裡說不失望是假的。但聽薛升說太子也是因為想自己,才今早臨時決定離開,還為了早點見他冒險走了小路。
康熙便覺得他們父子之間果然血脈相連,互相感應,因為都盼著見對方才會鬨出這般彼此錯過的烏龍。
這是他當皇帝以來,所遇到的最美好的一次錯過。
康熙開心地笑了一會兒,隨後就注意到薛升此人了。這次既然已經來了,就過問了一下劉大千的案子。當知悉薛升在此案中的功勞後,他大加讚賞,當即就提拔薛升頂替劉大千為寶直局的主事。
胤礽回京後,拜過太皇太後,假意在得知鬨出烏龍之後,佯裝要出紫禁城親自去等皇父。
出了紫禁城後,他就去了步軍統領鄂倫岱常去的小酒館。
康熙年間的步軍統領,其實就是後來的九門提督,是掌握禁軍和京畿安全最重要的駐京武官。
細論起來,胤礽跟鄂倫岱還有幾分相似之處,他們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有很大不滿。
鄂倫岱是康熙的舅舅佟國綱的長子,論起輩來算是胤礽的表伯。
“剛路過見你在這喝酒,還以為看錯了呢。”
鄂倫岱很驚訝居然在這看到太子,起身要見禮,被胤礽按住肩膀免禮了。
“怎麼在這喝悶酒?又跟舅爺吵架了?”胤礽問。
鄂倫岱一聽胤礽提起佟國綱,便忍不住翻白眼,往嘴裡狠狠灌了一口竹葉青,“他就喜歡那個小妾養的東西。”
佟國綱偏心庶子不是一天兩天了,鄂倫岱因此不滿父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父子倆水火不容,互相憎惡。父子倆關係壞到什麼份兒上?佟國綱曾親自上表到康熙跟前,請求康熙賜死鄂倫岱。
胤礽沒說話,親自給鄂倫岱斟酒。
鄂倫岱揚眸,帶著幾分醉意看向胤礽。太子今天穿著一套繡著翠竹的青色錦袍,容顏白皙,溫潤儒雅,比起謙謙綻放的白色君子蘭,竟更勝一籌。乍看並不算奪目的耀眼,卻是越看越容易被其通身的氣派所迷了眼。
以前瞧太子爺,鄂倫岱真沒這種感覺,太子爺是何時變得如花一樣好看又眯人眼了?
“二爺今日找我,可有什麼事?”
胤礽壓低的嗓音頗具磁性,“是有事,欲和你商議一起反清複明。”
鄂倫岱剛喝到嘴的酒,“噗”的一下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