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態度嚴肅,看著她時帶著一點擔憂,但是更多的是認真。聽著他的話語木汐難得嘴角上翹了一點,看他隱藏著的關切表情歎了口氣:“準確來說不是我,是五月。”
“五月……”
“我們學校籃球部的經理。”
帝光籃球部,奇跡的世代?
自從那天遇到青峰大輝以後手塚國光就有特意去了解過一些情況,而且帝光男籃部每次比賽拿下的分數都有些過高,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統治力實在是有些過於強悍,怕是整個國中都沒有對手。
“我還挺理解他們的,但真的要說的話確實也沒法忍。”
“嗯。”
“可關鍵就在於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完全沒有立場說這些。抱歉。”
“沒關係。”
看著她有些自嘲的表情,手塚國光低頭轉向眼前的彩虹布朗尼,輕輕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一直贏是好事,但是某種意義上……也不是好事。”
他輸過,也知道輸掉的滋味是什麼樣的,明白自己應該往哪裡去努力。但是帝光籃球部沒有輸過,當勝利不再是來之不易,那麼勝利的滋味也會有所改變,變得不再那麼讓人期待。
“稍微有些羨慕了。”
“這算是手塚君的自嘲?”
“是,但也不是。強大值得仰望,但值得仰望的並不隻有強大。”
聽到這句話木汐輕輕地笑了一聲,抬頭對眼前的少年輕輕點頭:“沒想到手塚君還是個哲學家。”
這應該是木汐第一次真正在他麵前笑起來,而她笑起來時恬靜中帶著一點感歎,眉眼微微彎起的柔和模樣讓手塚國光低下頭,用叉子叉起了眼前的彩虹布朗尼。
“……很甜。”
“抱歉,茶在這裡。”
看著她有些手忙腳亂地把茶推過來,手塚國光倒是覺得這種甜度自己能夠接受,如果不是因為禮節還有點想要再來一份。不過想到她已經給自己家裡送去蛋糕,眼鏡少年也沒有再開口,把麵前的甜點解決掉很是認真地點頭道謝:“多謝款待。”
“不用,我也要謝謝你。”
她站在門口目送自己回家的身影讓手塚國光有些失神,站在夜空中抬頭望著天空時,突然聽到了隔壁家院子裡的流水聲與輕微的哼唱。
沒有聽過的曲子,完全不能夠理解的陌生語言,但是……
很像她。
在院子裡給自己和係統的未來口糧們澆了一遍混了少許營養液的水,再記錄了下幾根苗苗的身高,木汐提著水壺站起來,沒有理會係統在自己腦海裡的嘿嘿笑聲,木汐回到自己房間攤開作業本,真心覺得這個係統就是遜啦。
【什麼嘛!人家明明是很認真的!】
“是是是,你很認真。”
【不過說起來,你現在還想關閉手塚國光的路線?】
聽到這個問題木汐握筆的手停頓下來,注視著練習冊上的問題歎氣:“你這個問題問的太沒水平了,首先第一,你覺得手塚國光能活到,呸,能留在霓虹國一直到戀愛線開啟的時候?”
【哈??】
“你說過,你並不能乾預未來,也並沒有預言。那麼按照我現在提前給他治好了手臂,下一步你覺得他會怎麼選擇?”
她在的世界並不是一個寫好劇本的世界,而是真實存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和想法的世界。按照對手塚國光的了解,木汐完全能夠明白接下去他的做法。
“在讀書的同時開始職業生涯,打完全國大賽以後他就會去參加職業比賽了吧?學習方麵可以請家教,也可以退役之後繼續深造。係統,既然如此,你覺得他還會留在我隔壁的房子裡麼?”
沒有人能夠阻止彆人的夢想,阻止夢想實現的人隻會是自己。
沒有再聽到係統的回應,木汐輕笑一聲繼續寫著已經形成套路的理解:“所以,沒必要了。”
【我並不這麼覺得。】
“嗯?”
【總之,我不覺得你在這邊有預料對。】
連著說了兩次係統才悶悶地閉嘴,木汐歪了歪頭,重新把注意力投放在自己的作業上,解決掉一篇理解後再度拿起了旁邊的英語翻譯題。
接下來的發展永遠都是在“接下來”才會出現,她現在能做的也隻有一件事情——
“期末考,我懷疑青峰君會死在這個上麵。”
“這可真是人生不可承受之重啊。”
聽著桃井五月格外糾結的聲音,木汐轉著手裡的筆很是好奇:“你不會給他補習?”
“我隻會借他筆記,反正要補考的是他不是我。”
粉發姑娘冷笑一聲,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自家竹馬的死活:“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不可能給他補習的!再說他們今年又沒有合宿也沒有訓練,補考就補考,全國大賽照樣能打嘛。”
“這樣的五月……很傷心吧。”
“誒?”
“我不是說青峰君,而是五月。”
看到桃井五月死死咬著嘴唇的模樣木汐歎了口氣,隻覺得中二病真是害人不淺:“報複彆人痛苦的是自己。”
“但我就是不甘心嘛,彆說補習了,沒有一定要說的東西我話都不想和他說。”
嘀嘀咕咕了兩句後桃井五月抱著筆記長歎一聲,把東西攤在木汐桌上突然兩眼放光:“那阿汐能不能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