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那麼久,偶爾木汐也快忘了自己的重生是有代價的。在這個時候聽到係統的聲音,木汐抿著手指上的傷口,感覺到口腔內的血腥氣後緩緩用舌尖舔過剛才因為自己不小心而切到的傷口。
那是很細,也很深的一道劃痕,出乎意料沒有任何痛感,卻又在自己舔舐過去的時候帶來了更多的、像是生鏽了的金屬味道:“HE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
“戀愛了,也並不是的代表著HE?”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有些困惑,也有些不明所以。隻不過係統的緘默卻並不讓木汐擔憂,甚至於還帶著那麼一點躍躍欲試。
親手解開那個困擾到自己謎團,可是比彆的事情要有意思多了。
【反正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係統歎了口氣,按照它的設定,本來這個提醒都不可能會有,能夠說出來也是冒了風險的:【抱歉,不能和你詳細說明。】
“沒關係,這種事情你要真告訴我了,那反而沒什麼意思。”
HE是代表著HappyEnding,按照她這麼多年打遊戲的經驗,不管是什麼乙女遊戲,HappyEnding肯定是會有解決女主在遊戲中最開始的困擾,以及和其中一個男主的感情圓滿——
等等,她最開始的,困擾?
還沒想到什麼,木汐就聽到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以及木昭女士對著幾根染血土豆塊的尖叫。被自家親媽強行按住給塗好藥再包起來,木昭女士有點心疼地往上麵纏著紗布,絲毫不顧及這隻是個5毫米的小口子,在木汐放棄抵抗的視線中硬生生幫她包成了個棒槌。
“以後還是彆做了吧,我做飯也還是可以的。你看,誒喲,流了那麼多血,嚇死我了。”
“其實我也沒……”
“嗯?”
“我不要,我不想洗碗。”
在切下去的那一瞬間甚至木汐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疼痛感,還是看到土豆上麵多了抹紅色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不小心把自己劃到了。奈何在這個時候木昭女士下班進門,一聲尖叫弄得她差點以為不是她切到手指,而是割腕自殺。
一個創口貼就能搞定的事情,何必呢?
盯著左手良久木汐先放下剛才的思考,看了眼已經在燉咖喱的鍋:“你就放心吧,這麼點口子,我都不疼。”
“那也是切到了啊!”
“所以這就是你到現在為止都沒去打耳洞的原因?怕疼?”
看到木昭女士僵硬的模樣,木汐拆開明顯纏得太多的繃帶,看她心虛的模樣歎了口氣:“我自己選的做菜,又沒怪你。”
“唉,還是我的錯。”
“也沒什麼,你看,你要是再晚來一點,傷口都愈合了。”
注視著自己指尖已經愈合的那道傷口,木汐輕輕碰了碰它,感覺到些許刺痛的同時嘴角反而微微勾起,準備好自己的晚飯後很是隨意地伸了個懶腰,走到後院去照顧自己種下的茄子和小南瓜。
“說回剛才的話,首先第一,我沒有喜歡他。”
【嗯嗯好的我知道。】
隨便敷衍了一句,係統蹲在木汐的腦海裡卡巴卡巴啃著她給自己送來的小黃瓜:【這方麵我很懂的,你不能告白,也不能正兒八經說和他交往對吧?這一手還能防著你媽,隻要不被發現就不是早戀,這波宿主你在大氣層,給你掌聲。】
“……”
她的係統怎麼懂這麼多,都可以去競選漂亮國總統了。
不過這麼聽係統並不在意的樣子,看來也應該不是好感度的問題。自己的想法應該沒有錯,現在的問題就是在最開始困擾她的,又是什麼?
蹲在院子裡的南瓜藤前用手比劃了下自己小南瓜的大小,木汐一邊思考一邊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她選擇的這個小南瓜不大不小,一個南瓜分兩次吃,切成長條配鹹鴨蛋剛剛好。
另外一半可以和銀耳一起燉了當甜羹,或者選擇去燒南瓜粥都不錯。至於最開始的困擾……
反正現在也想不出來,還不如吃一頓好的。
指尖的刀傷兩三天就能愈合,隻不過影響還是有一些,各種澆水除草工作隻能讓禦子柴這位唯一的正式社員代勞。觀賞自家社長坐在葡萄架下麵,泡著茶rua烏鴉的場麵,紅發少年自以為悄無聲息地蹭過去,剛伸手就看到那隻在木汐手裡乖巧如雞的烏鴉刷得一下抬起翅膀。
為什麼!為什麼它還是不讓他碰!
“大概是還沒熟悉吧?”
寫作業到一半偶爾要摸摸這隻黑色大鳥免得它鬨情緒,木汐好笑地看了眼禦子柴實琴,拍了拍烏鴉的背示意對方沒有惡意:“我也是和他們認識了一年多才能這樣的。”
“那就一下,就一下好不好?社長?”
看到誠凜內部公認顏值top級彆的美少年可憐巴巴地看向自己,眼睛裡似乎還多了點淚。被這麼看著的木汐手頓了頓,低頭想要看看自家大烏鴉的反應時出乎意料地發現這隻惡霸的豆豆眼裡好像有點心虛。
居然心虛了?你這是對禦子柴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那就讓他摸摸?”
“……嘎。”
看到烏鴉不情不願地往旁邊挑出了社長的懷抱,禦子柴實琴飛快伸手,摸著翅膀上的羽毛滿臉滿足,甚至於還帶著那麼點小得意。
和他鬥?哼,誰還不是個寶寶了。社長就算再愛烏鴉,她也是會照顧她最可愛的社員的!
“木桑?你今天有沒有……”
“啊啊啊,野崎你怎麼來了!”
從原本的摸翅膀變本加厲到想要和木汐一樣抱著烏鴉揉肚子,結果被烏鴉群毆的禦子柴散亂著頭發,對著突然出現的少女漫畫家滿臉驚恐。野崎梅太郎嘴角抽了抽,瞥了眼老神在在的木汐表情認真:“有空麼?”
“你問我在不在我可以回你一個不在,有事說事。”
抬起眼睛給了對麵一個隨意對方領會眼神,木汐放下筆算認真在聽:“說吧,想要我做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
“嗯。”
“請保護我。”
“……”
啊?你說什麼?你和一個女孩子說“請保護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聽到野崎梅太郎如此鄭重的拜托時兩個人同時呆滯,隨即就看到這位少女漫畫家伸出一隻手,另外一隻捂著臉仿佛在組織語言:“不,怎麼說呢,準確來說是麻煩你們幫我壯個膽。”
“壯膽?”
“等會我的新編輯約我在咖啡館見麵。”
新編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