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高,全名為日本春季高中排球聯賽,被稱為春高是因為原先是在3月份春天開始的比賽,為了照顧到升學以及各種因素,春高在前兩年改在了冬天、並且固定是在1月份的東京舉行,以免對三年生的升學造成太多壓力。
“不過還真的是沒想到啊。”
被同樣拉來看春高的桃井五月注視著排球場上的各種扣殺,揉著自己胳膊的同時也有那麼點怨念:“阿汐你居然會去看春高比賽,果然是戀愛的力量麼?”
“等等,這個詞放在隊長身上,不管怎麼看都很可怕吧。”
和大將優坐在一起的山架美華沒忍住吐了個槽,然而在看到木汐確確實實眼神一直朝著某個方向不自覺地掃過去的模樣表情深刻:“五月說得沒錯,果然是戀愛的力量。”
“也沒有。”
努力將視線從音駒的紅色方向給拔了回來,木汐輕咳一聲後確認好場上的賽程,努力讓表情維持平靜:“我也不是隻看音駒的比賽。”
“噗。”
山架美華沒忍住輕笑一聲,但她也沒敢表現太過,隻是愉快地點了點頭,隨即繼續聽著被她們戲稱為“解說員”的大將優講解排球上的各種規則。看兩個人開始越坐越近的模樣,桃井五月默默地也往木汐的方向更挨過去了一點。
“噫,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有點想哲君了。”
聽到這句話時木汐眨了眨眼睛,望向不遠處的那個紅色身影,對他輕輕點了下頭:“那就叫他一起來?”
“怎麼可能嘛,要知道過了春高就是冬季杯,我今天都是提前好久請假才出得來。”
“冬季杯,我今年會去的。”
本來還在糾結冬季杯的安排,聽到木汐這句話桃井五月猛地直起身,看著眼前的少女突然嗷嗚一聲撲了過去:“真的麼真的麼!”
“真的……那個,五月,你太激動了。”
“因為阿汐你以前不是一直都說不會去看比賽麼?”
“現在不會了。”
仔細盯著木汐的眼睛,桃井五月突然笑了起來,在那一瞬間燦爛到甚至讓木汐都覺得耀眼:“那真是太好了。”
“誒?”
“真是,太好了。”
聽到她重複著露出如此燦爛的模樣,木汐先是一愣,隨即仿佛是明白了什麼輕聲開口:“抱歉,讓你擔心了。”
“從來都沒有哦!隻不過我很想知道,如果誠凜和桐皇對上了,阿汐你要給誰加油?”
“當然是隻給你加油。”
“噗。”
場上已經開始有勝出的學,對著這些學校鼓掌慶賀,等到下午時分桃井五月不得不回桐皇進行冬季杯前準備木汐才陪著她走出體育館。桃井五月眼神溫柔,對著自家好友伸出手,笑著幫她將圍巾打了個漂亮的結:“那麼,冬季杯再見。”
“五月很開心?”
“是呀,雖然來了春高卻沒有和那位黑尾前輩說上話,但是……能看到現在這樣的阿汐,我很開心。”
自己的朋友現在終於能夠很好得笑起來,也沒有下意識回避掉曾經的那些事情,這是她沒有辦法做到的。因此在今天看到這樣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的木汐,桃井五月覺得自己比誰都要高興。
“但是下回,下回我一定要見到他好好考驗哦!”
“好,當然沒有問題。”
輕笑著目送好友離開,聽著天空中似乎是烏鴉歸巢的叫聲,木汐轉過身,下一秒就看到兩三隻俯衝著朝自己飛來。眼看這幾隻大城市的黑乎乎鳥類要欺負到站在那裡的女孩子,走出體育館的澤村大地剛想伸手把這些流氓鳥類趕走,就看到那個女孩子反而對著烏鴉們主動抬起了手。
最前麵的一隻烏鴉率先拍打著翅膀減緩速度,就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落在了她抬起的手臂上,還像是在炫耀般嘎嘎叫了兩聲。另外兩隻則是落在欄杆上,似乎有些不滿、但又無法把自家老大趕走。
而在下一秒,看起來在討好少女的三隻烏鴉就是察覺到了殺氣,齊齊轉過頭,黑豆大的小眼睛盯住了伸出手、仿佛是要打擾到他們的少年。
“啊,那個……”
“嗯?”
察覺到有人以為自己要陷入險境前來救援,那位黑發少女轉過頭看向他的那刻愣了愣,隨即點頭表示自己無礙:“謝謝,不過沒關係。”
“沒關係……”
“我認識他們。這幾隻烏鴉算是我的朋友,已經認識很久了。”
看她居然還能伸手揉烏鴉脖子下那塊毛,跟在自家隊長後麵的日向翔陽蠢蠢欲動地伸出手。然而看到兩隻欄杆上的烏鴉刷一下張開翅膀仿佛要來揍人的樣子,橘發少年又猛地打了個顫,瑟瑟發抖著後退了小半步。
東京的烏鴉,也未免太凶了點吧!明明他們也是烏鴉,就不能見到熟人親切一點麼!
“抱歉,他們比較好鬥,想要碰的話比較有難度。”
安撫完欄杆上的兩隻,伸手再讓自家鴉鴉聽話一點後木汐看向蠢蠢欲動的橘色頭發少年,將不情不願的大黑鳥遞了過去:“當然,碰下翅膀還是沒關係的。”
“哦!謝謝!那個……”
“你們的比賽我有看過,很厲害,很精彩。”
她有點像是,烏鴉的同類。
出乎意料的想法盤旋在影山飛雄的腦海裡,看日向翔陽碰完烏鴉就歡天喜地飛奔回來,嘴唇動了動卻還是忍住了自己的發言。
“請你們加油。”
“哦,謝謝。”
將手上的烏鴉放歸到天空中,木汐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春高的時間看似隻有五天很長,但其實每一天都有著不少離開賽場的學校和選手。
第一天就有40支球隊消失,與其說是東京體育館,還不如說這裡是最為激烈的鬥獸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