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收益明顯少於開銷。
胡閎休自顧自說:“官家,本朝接受寧夏才六年,之前為了北伐大麵積灌溉種糧食,後來為了落實您的政策,有退耕還林。可知這一番折騰花了幾十萬貫糧食,讓下官差點被戶部罵死。當然,臣也不是抱來抱怨的,黃河縱橫萬裡,乃是我朝北方命脈,官家自己都親力親為,臣等隻有佩服。而且我昨日日與劉總督、蕭禦史看過記錄,問題確實已經非常嚴重,非治理不可。但即便如此,您出京大半年不回,又遇到驪山之事,臣也實在是說不出挽留您看看賀蘭山的話。”
趙玖當然知道這位說的是實話,你若說是來巡河的,這十幾日也看夠了,要是再往前那就是吐蕃境內了,除非踩著我的屍體否則您彆想去,再說寧夏的產出就那麼多,就算您帶頭揮一揮鐵楸,也不能點沙成糧食啊,不管啥想法,這連春風都沒有隻有沙塵暴的玉門關外都不是堂堂天子久留之地。
趙玖還未說話,果然是一陣風沙,而後被人扶著躲到棚子裡,萬幸這陣風也不是很大,他還自嘲道:“沙塵暴嘛,伱看西夏把好好的塞上江南治理的,朕滅國實在是仁義之舉啊。”周圍近臣一陣無語,誰都不想搭理他了。
不過看著胡閎休這幾年明顯的蒼老,趙玖也不是滋味,明明這位不比他大幾歲,當年南陽時授官的時候何其稚嫩啊。於是把想好的話提前說了出來,“閎休,你言夏地窮苦,確是實情,那朕就送你,也送這地方一場富貴如何?”
胡閎休愣了,不是不知道官家又是發國債又是弄北伐彩票還開航運公司的,可這裡連絲綢之路都不是,怎麼富貴?
卻聽趙官家說道:“此富貴長久卻不紮人眼,實在細水長流,名曰軍運會。”
饒是胡閎休見多識廣,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問了一句,“官家,何為軍運會啊?”咦,這個詞是不是在邸報上看到過,好幾年前了吧?還能找到嗎不行回去問問胡銓。
趙官家很是得意,也不怕自己被吹的滿嘴沙子,講解道:“顧名思義,就是軍人專屬的運動會,這個運動會嘛,其實就是把蹴鞠、相撲甚至跑步等比賽湊成一起的大型活動。畢竟這些都是體育運動嘛。當然了,既然是軍人運動會,那還要加一些射箭啊、擊劍等項目,尤其是實戰對打,但要說好不能傷人性命!”
胡閎休還沒說話,靈州知州卻差點給官家跪了,苦著臉道:“官家,這強身健體是好事,可您看這寧夏路窮苦至此,您帶來的經費全部投入治黃了,蕭禦史可以作證啊.......”天啊,您就是要大興土木誇耀武功能不能選個富裕的地方。
趙玖恨鐵不成鋼,數落他道:“每年給寧夏路的撥款朕都要加蓋玉璽才作數,你說的朕會不知?可是你一方太守,不想著讓治下如何富裕嗎?興靈算是這一代最好的農業區了,產出還是有數的,但是若要這裡成了八方雲集之地,還會這麼窮嗎?先把人招來,才會富起來。”
胡閎休倒是沉吟不語,忽而道:“官家,此事富貴與否臣不敢說,不過臣卻覺得官家為解決漢番矛盾找到了極好的辦法。”
趙玖大喜,果然是能出使萬裡的人啊,有國際視野。是啊,他舉辦軍運會雖然原因很多,但這也是其中之一。
前文有言,宋夏百年血仇,自從西夏覆滅之後,寧夏路成立,秦鳳路擴大,主官宇文相公又是那樣大愛無疆的性格,漢番對立的問題時常出現。胡閎休等親民官還好點,在軍隊內部那赤裸裸的歧視就不用說了,以至於趙官家得專門敲打吳玠。
民間私鬥那是怨氣打,但如果用比賽競爭的形勢來解決衝突,男人打一架啥事兒不能解決!怨氣解決了不就能好好過日子了。
“所以朕想好了,此次先是試點,禦前班直、禦營中軍、禦營騎軍都派代表參加,第一次嘛先不收門票了。地點也不用專門建造,第大宋第一屆軍運會,就在賀蘭山舉行,鵬舉跟朕說過哪裡留下過一個軍寨,整理一下就能來一場賀蘭山論劍。”
趙官家一個人在那裡興奮地說著,周圍的人不是茫然就是在苦笑,隻有李秀之儘職儘責地問:“那麼,可要發邸報?”
“當然,此事要天下皆知,大宋皇帝為此次舉辦人。”趙玖揚聲道。
好吧,最終,大宋第一屆軍運會或者說賀蘭山論劍,定於五月初一賀蘭山餘脈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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