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景陽宮修繕的時候,送回到了八皇子那邊養著。
景陽宮修好之後,便養在了他們這裡,現在主要乾著拉馬車的活,偶爾安康公主才會騎著白雪在景陽宮裡溜達幾圈。
由於現在吃的好,跑的少,原本身材苗條的白雪也日益肥美起來。
除了原本就有名有姓的以外,至今為止被安康公主取過名字,竟是無一幸免。
“老趙頭也是,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呢嘛?”
“倒不如自己取個新名字就是了,非得給這小丫頭發揮的餘地。”
李玄默默搖頭,為未來那些新幫派的幫眾們默哀一秒。
……
接下來的幾天,三小隻繼續著永元帝交給他們的任務。
有過闖長安縣衙的經驗之後,他們也不再緊張了,闖起京城裡的各大衙門那叫一個輕車熟路。
可是令三小隻有些失望的是,他們再也沒有遇到張建那樣的倒黴蛋了。
不管安康公主再怎麼囂張的闖進去,衙門上下那叫一個恭恭敬敬,乾起活來也都是兢兢業業。
看來有過張建這麼一個前車之鑒之後,讓這些大小官員們都認識到了安康公主的厲害。
畢竟,他們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被流放到穢州的倒黴蛋。
這就讓安康公主的工作開展的非常不順利。
李玄本以為這些官員都是在陰奉陽違,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結果他加夜班探查之後,接著和內務府那邊一對,發現這幫家夥竟然還真的在認真乾活。
內務府。
尚總管的院子裡。
李玄正在和兩位總管交流這幾天的情報。
“這幫官員真的在推進備戰事宜,還有人在晚上加班。”
“我看了好幾個,真的都在乾活!”
接著,李玄不禁看向了兩位總管,問道:“不是說這仗打不起來嗎?”
“總不能是鄭王他們放棄掙紮了吧?”
之前,永元帝判斷鄭王無論如何都會阻止這場和大漠的戰爭。
隻要戰爭打響,永元帝便能夠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和機會。
時間拖延下去,鄭王能夠完成大業的希望便會愈加渺茫。
這其中的理由,永元帝也解釋過了,李玄也很是信服。
鄭王是等不起的,不說他年紀不小,即便日後登上大位,也過不了幾天當皇帝的癮。
再加上永元帝也在日益壯大,更主要是還有琞曌公主這個催命的妖孽災星。
琞曌公主成長起來之後,如今三家分庭抗禮的局麵就將打破,最終的也隻會在大興皇室李家和武家分出個勝負罷了,根本就沒有鄭王什麼事。
李玄也是聽說,這事兒雖然主要的根由是琞曌公主太過妖孽,但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鄭王的子嗣都沒有那麼優秀。
至少現在看來連能超越鄭王才能的子嗣都沒有。
所以,當初永元帝才采取了這種兩頭堵的策略,不管和大漠的戰爭最終能否打響,都能對自己造成有利的局麵。
可如今鄭王的反應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反倒讓人不安起來。
鄭王不是一個蠢貨,否則也不可能像現在一樣把持朝政。
他既然敢這麼做,便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現在讓李玄和兩位總管感到不安的是,他們不知道鄭王這麼做的理由。
未知的情況,便是不安的源泉。
“鄭王府的守備如何?可以試著探查一下嗎?”
李玄對兩位總管問道。
“阿玄,我勸你不要打這個主意。”尚總管認真的勸告道。
“鄭王的身邊聚攏了一批相當具有實力的高手,不然你認為他哪來的底氣敢造反?”趙奉也是無奈的補充一句。
李玄試探性的問道:“比大內高手還高?”
尚總管微微一笑,趙奉卻是露出尷尬之色。
“阿玄,大內高手雖強,但也絕不可小覷天下英雄。”尚總管為李玄解釋道。
“江湖上,藏龍臥虎,看著名不經傳的人物,或許就是當世的絕頂高手。”
“行走江湖,囂張恣意的人不可怕,可怕是那些看起來普通尋常,甚至不起眼的存在。”
趙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麵上難看的咽了口吐沫。
“彆看在這朝堂之上,無數人為了權勢爭得頭破血流。”
“但在有些人看來,權勢也不過糞土一般,是過眼雲煙。”
“他們追求的是無上大道,登峰造極。”
“悟道識性,超凡入聖……”
尚總管說著,慨然一歎。
或許,他當年也曾有過這樣的誌向吧。
李玄若有所思,無法完全理解尚總管此時的心情。
“阿玄,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吧。”
“據江湖野史所傳,大概五百年前,有一位練成陰陽真氣的武者,被一個同境界的武者擊殺。”
李玄聽到這,不禁覺得不愧是江湖野史,果然夠扯。
陰陽真氣有多強,沒有體會過的人是難以理解的。
以前,李玄也隻知道陰陽真氣強,但沒有一個概念。
自從練成陰陽真氣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想象有多麼狹隘。
陰陽真氣和普通真氣,存在著根本上的差彆,同級彆的武者,即便是用儘各種下三濫的手段,恐怕也不會有機會。
就以李玄現在來說,同級彆的武者隻要對他抱有敵意,隔著兩裡地都能被李玄感知到。
但接下來尚總管的話,讓李玄沉默了。
“練成陰陽真氣的人曆來被稱之為天命者,但是天命者被一個普通武者擊殺了。”
“更有趣的是,那個普通武者贏下了戰鬥之後,直接晉升到了一品境界,此後無人可敵,縱橫天下十餘載後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
“那人雖然不是大興人,但根據內務府查證,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
李玄下巴一掉,張著嘴巴,疑惑的喵了一聲:
“喵?”
李玄本以為是尚總管隨便編出來嚇唬自己的,結果尚總管還越說越真了。
“當年的戰鬥之地,如今被稱呼為悟道山,上麵住著一群怪人,我們也是偶然才接觸到他們,後來多方查證才了解了此事。”
“當然了,悟道山的事情,世人所知不多,畢竟是五百多年前的老黃曆了。”
“阿玄,我跟你說此事,也是讓你明白,陰陽真氣並不是天下無敵的。”
李玄咕咚一聲,咽了口吐沫。
若是在聽到這個故事之前,他還不會那麼上心。
可現在嘛……
他已經徹底打消了去鄭王府探查的念頭。
……
與此同時。
刑部天牢。
這裡也在發生一場有趣的對話。
“尊敬的殿下,請恕我身在牢獄之中,隻能以這樣狼狽的姿態與您見禮。”
牢獄中,必勒格身穿囚服,微笑著按住胸口,微微彎腰行禮。
他身上的囚服乾淨整潔,發絲打理的一絲不苟。
即便成為了階下囚,必勒格也保持著自己作為大漠使節的風度。
隔著牢籠,他的對麵站著一個身披寬大鬥篷之人,整個麵貌和身體都藏在鬥篷的陰影下。
鬥篷上的兜帽被緩緩揭開,露出了鄭王的麵容。
“必勒格大使突遭變故,卻仍舊處之怡然,當真是令人敬佩。”
鄭王和必勒格對視一眼,各自露出笑容,似是許久不見的老友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