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官服這獵戶或許不認識,但縱獵官的官服他說自己絕對不會認錯。”
這一點,趙奉和雪鷹都沒有懷疑。
縱獵官可以說是天下獵戶的夢想,為皇家狩獵,高官厚祿的同時,還能逍遙天下,誰能不想?
隻是這個情況,讓趙奉的麵色更加凝重。
“也就是說,要麼是有人假扮縱獵官,想讓我們引蛇出洞。”
“要麼就是北隊真的遇到了生死危機,需要派人如此求援。”
李玄默默的聽著,不管是哪個情況似乎都不容樂觀。
“總管大人,之後就再也沒有聽說有縱獵官出現在長白鎮四周的消息了。”
“若是求援,很可能就是被擋在十裡外的雪原了。”
“至於引蛇出洞……”
對此,雪鷹並沒有多說什麼。
對方不管是什麼目的,即便是真的想引蛇出洞,恐怕想引的也絕不是趙奉這條“蛇”。
趙奉又問了雪鷹一些問題,主要是長白鎮最近的情況和他們的行動。
雪鷹很謹慎,控製獵戶和審問都是在長白鎮內處理。
此地他們經營多年,早已熟悉無比,自認為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
接著,趙奉又帶著李玄去看了看那個獵戶。
結果,這個獵戶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被控製了,以為自己隻是找到了一個好活。
原來是雪鷹以給他介紹好工作的名義,留他在客棧等候雇主。
看到趙奉早早來訪,以為是雇主到了,態度那叫一個謙卑,幾乎是有問必答。
獵戶以為就是當導遊,帶著打打小動物的活,但是報酬豐厚,心裡也是樂得開花。
趙奉隻是隨便看了看獵戶,聊了兩句之後,便把人打發掉,交給雪鷹處置。
獵戶隻要不是太聰明,活著回家應該不是問題。
畢竟雪鷹還要在長白鎮繼續潛伏下去,能不留破綻還是不留破綻。
但如果獵戶聰明過了頭,雪鷹也隻能請他去野外被劫上一遭了。
等到李玄和趙奉了解完情況,正好天也亮了。
趙奉讓雪鷹安排好客棧的事情之後,便跟著他們去事發地點看看。
對此,雪鷹自然沒有異議。
趙奉直接帶著飛到了雪原,十裡的距離轉瞬即到。
體驗了一把隨風飛行,雪鷹對趙奉越加敬畏。
長白鎮入冬之後,幾乎兩三天就會有一場雪。
之前的痕跡也早就被白雪覆蓋,但雪鷹憑借著自己的記憶,還是還原了當時他們查探到的種種線索。
雪雖然淹沒了不少線索,但血腥味還沒有散去,李玄和趙奉都能捕捉到。
至於其他腳印一類更加好追蹤的線索,則是完全找不到了。
對於這種情況,趙奉也是犯起了難,但對此他也早有準備。
“阿玄,到你發揮了。”
李玄也是從趙奉的肩上跳了下來,強化自己的五感,在四周找起了線索。
一旁的雪鷹看了,雖然感到有些納悶,但也聰明的閉上了嘴巴,隻是觀察李玄。
一般來說,內務府出來查案是帶鷹犬的,帶貓的雪鷹還是頭回見。
但既然是趙奉的決定,他也自然不會質疑,隻會以為趙奉如此做,必有他的深意。
李玄記下了現場的血腥味,但他分辨出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血液,而是混雜了好幾人。
看來之前的戰鬥確實很激烈。
他記下了血腥味之後,憑借自己的五感搜尋周邊,結果並沒有什麼發現。
風雪對氣味的遮掩效果很好,即便以李玄的嗅覺,也隻能嗅到一股股冷冽的寒氣罷了。
接著李玄利用陰陽真氣感受四周的天地五行之力,結果也沒有找到任何異常的波動。
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然後跳到趙奉的肩上,背著雪鷹寫字道:
“看來要進行更大範圍的搜索。”
“有沒有關於那些縱獵官的信息,能想到的都跟我說一遍,要是有他們接觸過的物體最好。”
“我這有北隊所有隊員的血液樣本。”趙奉對李玄傳音道。
接著,趙奉從自己的儲物法寶內取出了一個個血瓶,上麵還標注了姓名。
李玄一一聞了聞,然後記住了各個血液主人的名字。
這裝血的瓶子似乎也有些特殊,裡麵的血液還很新鮮。
趙奉給李玄解釋,這是縱獵官的規矩,每年都會留下一些血液樣本。
一方麵是縱獵官的工作很危險,重傷時這些血液可能派上用場。
隻不過因為每年都會留一次血液樣本,往年的也會留存下來,以做備用。
趙奉的手上就是前幾年的備份。
另一方麵的考慮就是如果縱獵官屍骨無存,這些血液樣本還能給他們的家人留個念想,可以做衣冠塚時使用。
畢竟縱獵官打獵的同時,也有被獵物吃個屍骨無存的風險。
這種事情以前並不是沒有發生過,而且一旦發生就是直接滅隊,鮮少有幸存者。
因為這樣的原因,縱獵官才有了每年留血的規矩。
最新一年的血液樣本他們自己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至於往年的則保存在縱獵官的衙門,由專人看管。
李玄記下了北隊十三名縱獵官的血液味道,然後讓趙奉在四周搜尋。
雪鷹作為密探,在之後的搜尋中用處不大,還會拖累李玄和趙奉的速度,因此趙奉就讓他先回長白鎮待命。
而接下來,李玄和趙奉就沿著長白鎮到北境的方向開始了地毯式的搜尋。
至於北梁和大興境內的方向則是先被他們放到了一旁。
一人一貓不斷的進行磨合,趙奉清楚了李玄探查四周的速度和範圍之後,搜尋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為了不放過地麵上的線索,他們采取大部分是在低空飛行,偶爾高空?望的策略。
這樣的地毯式搜索進行了兩天,期間李玄和趙奉僅僅是休息了幾個時辰。
他們都很清楚人命關天,正是需要爭分奪秒的時候。
可是不斷的麵對白茫茫的景色,兩人也不禁覺得越發疲憊。
“咦?”
李玄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奇景,當即對趙奉問道:
“那是什麼喵?”
在李玄和趙奉的視線的前方,一道接天連地的白色巨牆屹立於天地之間,讓人望不到邊際。
隨著他們不斷接近北境的方向,雪也是下得越來越頻繁,但現在他們的身邊僅僅是飄著雪花,還遠沒有到可以影響他們視野的程度。
而遠處的白色巨牆顯然不僅僅是暴風雪那麼簡單。
“阿玄,那就是寒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