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臨府城。
“陛下,城外五十裡探查到漫天遍野的蝗蟲,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府城襲來。”
王喜麵色凝重地對永元帝稟報道。
“務必將他們擋在城外!”
永元帝的命令擲地有聲。
“來人,為朕披甲。”
今晚,永元帝穿上了那件赤龍袍。
並在其上,披上了肩甲、護腰、裙甲等一應防具。
這些防具都是龍紋雕刻,黑色和金紅互為點綴,散發著可怕的氣息,顯然都是了不得的法寶。
永元帝的手上戴著一雙晶瑩剔透的冰甲手鎧。
他緩緩握拳,看著這雙手鎧,顯得有些出神。
“陛下,所有人已準備就緒。”
“出城迎戰!”
永元帝大手一揮,當先飄然浮空,向著城外飛去。
他的身後數道氣息強大的身影跟隨。
永元帝來到城外,傲立當空,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不久之後,他們的耳邊響起了刺耳的嗡嗡聲,好似要透過耳膜,連心臟都要跟著嗡嗡叫起來一樣,令人煩悶。
“好皇侄,如此深夜,還大張旗鼓的在此迎接,真是有心了。”
遠遠的,鄭王的聲音飄了過來。
永元帝沒有回應,而是展開雙臂,大聲誦念起來。
他隻念了幾個字,聲音便大到響徹環宇,瞬間蓋過蝗蟲群發出來的嗡嗡聲。
“以赤龍之血,喚陰陽之力。”
“大興之名,扭轉乾坤,日月同輝。”
不等永元帝誦念完畢,蝗蟲群中如電般射出一道白色人影,直奔永元帝襲來。
永元帝看到這一幕,卻是巋然不動,反倒伸出雙手,往虛空去握。
在白色人影接近永元帝之前,王喜率先一步攔了上去。
“何方宵小,竟敢無禮!”
王喜一聲怒喝,氣勢驚人。
兩道身影一頭撞了上去,爆發出驚人的衝擊波。
永元帝不顧這些,依舊麵不改色的往下誦念。
“雙聖之力,加持吾身。”
“違逆皇權者,皆化作塵埃!”
隨著永元帝的誦念,從他的身上散發出紅色的光點,於虛空中凝聚出一把造型誇張的龍吞寶劍。
劍柄是一把盤踞的赤龍,張開巨口吐出金紅色的劍刃。
這把龍吞寶劍長度極為誇張,單是劍柄就有三四尺,可以輕鬆的雙手握持,劍刃的長度更是有劍柄的兩倍有餘。
這樣式倒更像是斬馬刀,隻不過刃是雙麵開鋒的直刃,劍鋒一點也是極為鋒利。
龍吞寶劍沒有護手,整體呈現一條直線狀。
但隨著永元帝雙手緊握龍吞寶劍,他身上的赤龍袍和龍吞寶劍遙相輝映,散發出刺眼的紅光,繼而噴吐出金色的烈焰。
烈焰護身的同時,加持在龍吞寶劍上,形成了十字形狀的烈焰護手。
隨著“塵埃”二字落下,永元帝雙手緊握龍吞寶劍,用力揮出。
滿天的金色烈焰揮灑,將這個夜空都照亮。
蝗蟲群如同被點燃的紙屑,頃刻間就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跟著蝗蟲一同消失不見的還有那惱人的嗡嗡聲。
這天地間,隨著永元帝的隨手一劍,徹底安靜了下來。
金色烈焰沒有傷及王喜,但卻湧上了白先生,讓白先生都不得不暫避鋒芒。
看到蝗蟲群被一劍全滅,白先生拍了拍自己發熱的衣角,嘴裡輕聲道了一句:
“赤龍之力。”
他曾被鄭王提醒過數次,一定要小心皇室的傳承之力。
如今看來果然不同尋常。
永元帝原本是什麼實力,白先生也難以判斷。
但剛才那一劍已經完全夠得上偽天道境了。
擁有著這份力量,也難怪大興能夠傳承近千年。
在這武道興盛的世界,力量就是統治的根基。
隻要這力量還在,大興就永遠不會倒下。
“哈哈哈……”
這時,鄭王發出著一陣暢快的大笑,現出了身影。
隻見鄭王出現在白先生的身側,漂浮在半空之中,神情自若地看向現在威風凜凜的永元帝。
“好皇侄,赤龍之力隻剩這些了嗎?”
鄭王臉上的笑容,讓永元帝心中一沉。
永元帝料到鄭王有應對赤龍之力的手段,但沒想到自己展現力量之後,他還是如此輕鬆自若。
這一仗,不好打了。
“皇叔有些急事,就不陪你多玩了。”
“速戰速決吧。”
鄭王看著永元帝,如同看著一個孩童一般,充滿了輕蔑之色。
……
“邪龍之氣到底是什麼?”
“鄭王手下的陣法師說這裡封印的是大興龍脈。”
李玄對真一問道。
他畢竟在這裡被關押了三年,應該更加了解情況。
“這是一股邪惡的力量。”
真一先給邪龍之氣定性。
“這三年來,這股力量在不斷侵蝕我,若不是有護體功法,我也支撐不到今天。”
“鄭王將小僧放置在邪龍之氣漫延而出的陣眼上,通過我的力量將這股力量中和,然後化為己用。”
聽到這裡,眾人已經明白,這三年來真一一直在擔當一個過濾器的作用。
“鄭王吸收這股力量,已經到什麼境界了?”李玄緊張地問道。
之前永元帝可是說過,要在府城外進行阻擊。
鄭王敢造反,恐怕也是依仗這邪龍之氣的力量。
“這一點,小僧也不知。”
“這三年間小僧一直處在假死狀態,對外界的感知有限,隻知道琉璃體的力量在不斷流失。”
“要不是幾位施主救下小僧,恐怕小僧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了。”
“阿彌陀佛。”
真一說著,對他們唱了一聲佛號,鞠躬道謝。
“琉璃體?”
李玄想起了之前真一的身上散發出的光芒。
原來那是他的護體功法。
現在看來真一了解的情況並不比他們多多少。
李玄繞過真一,壯著膽子去扣弄那個帶有孔洞的陣法。
但不管李玄如何折騰,他都看不出其中的玄虛。
不得已,他用陰陽真氣將昏迷過去的任春生弄醒,然後讓他來過來看看。
任春生先前被真一的護體功法的光芒閃暈,被李玄弄醒之後,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那邊有個陣法,你跟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