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不是……”
蕭衍抬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蕭令嫻被打倒在地,一隻手捂著臉,嘴角滲出血絲,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她的臉頰火辣辣地疼,已經腫起來了。蕭衍以前雖然也打她,但做做樣子居多,從來沒有下手這麼重過。
“陛下。”王樂瑤也沒想到蕭衍會打蕭令嫻,抓著他的手臂。到底都是女子,知道容貌的重要性。
蕭衍將她摟到懷裡,對蕭令嫻說:“你給朕聽好了,皇後是朕的發妻,也是朕此生唯一所愛。朕生與她同寢,死與她同穴,不會再有彆人。你再敢滿口胡言,對她不敬,朕就把你關到暗牢裡去,這輩子你都彆出來了!”
滿殿的人都驚住了,陛下這話的意思是,除了皇後娘娘,不會再納新人入宮了?這得是多深的喜歡,才能讓帝王空置後宮,專寵一人。
王樂瑤仰頭看著蕭衍,心中震動不已。
她一直不敢相信帝王之愛,她覺得帝王坐擁天下美人,怎麼可能一生隻守著一個人。人生還很漫長,哪怕此刻蕭衍說的隻是衝動之言,一年甚至數年之後,他就會移情彆戀,但對她而言,這番話所帶來的衝擊不啻於任何的海誓山盟。
至少現在,他是對她專一而用情的。
不是帝王,而隻是一個男人付諸於一個女人的感情。
蕭令嫻捂著臉,哭哭啼啼地跪好,“皇後娘娘,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幫我向阿兄求求情,彆讓他把我關到暗牢裡去。”
王樂瑤的性子向來吃軟不吃硬,看她這般模樣,臉也腫得不成樣子了,一把鼻涕一把血的,頗為可憐,就對左右說:“把縣主帶回去,請個禦醫給她好好看看。”
宮女們就把蕭令嫻帶下去了。
竹君見狀,把其他人也都帶了出去。
殿上隻有帝後兩個人,蕭衍沒放開王樂瑤,聽到她在懷裡,忽然笑了一下。
“笑什麼?”蕭衍低頭,“被氣糊塗了?她都是胡言亂語的。包括之前在軍營裡,朕隻是看了許多,但沒碰過那些女人。”
他其實都知道,隻是他這個人行得正,坐得端,不喜歡去解釋。
王樂瑤閉著眼睛,任由他的氣息包裹住自己,濃烈的沉香和龍涎香混雜在一起,是獨屬於他的味道。以前她覺得太過深重,就像他這個人,給旁人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但現在聞著,莫名地心安。
“陛下一言九鼎,以後可彆反悔。”
蕭衍將她抱起來,大步往寢殿走,“朕自是不會反悔。不過為了大梁江山相繼,你得努力點,趕緊給朕生個兒子。”
……
夜風輕輕吹入簾帳,四下靜得無聲。王樂瑤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
她枕著他一隻的手臂,而他的另一隻手臂則橫在她的肩側。
近來他越發顧及她的感受了,動作也不似剛開始時那般粗蠻。這兩次,她雖然還是很累,完事後幾乎都沒辦法起身,要他抱著去淨房清洗。
但身與心的確都是舒服的。
她靜靜地打量他。
男人沉睡時,表情放鬆,沒有醒著時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淩厲和威嚴。濃眉壓著一雙大眼,睫毛又短又密,鼻梁高挺,嘴唇薄而顯深色。她一直都不覺得他是英俊的,可看得順眼了以後,竟然覺得他長得還不錯。
他們的孩子,若是男孩,像他會更英氣一些。
她恍惚,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王樂瑤臉微紅,屏住呼吸,又看著蕭衍。大概月色太過迷離,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想碰一碰他的嘴唇。
誰知手指剛觸上他的嘴角,就被他抬手抓住,然後翻身過來,一下壓住她。
蕭衍盯著她紅腫未消的丹唇,大掌揉著她的頭,聲音暗啞:“朕好不容易放過你了,你不好好睡,還敢來撩撥朕?”
王樂瑤的身子一縮,被迫仰頭承受他的吻,最後隻能發出貓兒一樣的聲音。
她是真的後悔了,不該引火燒身。
翌日,她竟然一覺睡到了晌午,而且根本起不來。
她喚了竹君,竹君早就在外麵候著了,進來掛起簾帳,輕聲道:“娘娘醒了。”
“今日還未去太後那裡請安,你派人去說一聲,我怕是去不了了。”
竹君笑道:“陛下已經去過了。太後身邊的如意姑姑還特意過來一趟,說娘娘不用每日都去請安,好好休養才是。”
王樂瑤閉上眼睛,蕭衍到底都跟太後說什麼了?
竹君扶著她起身,幫她把衣裳穿上。王樂瑤靠坐在床頭,看到自己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吻痕,頸窩那裡摸著還有點疼。她叫竹君拿了銅鏡過來看,哀歎了一聲。
今日還是彆出去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