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所有的忍耐都有了一個發泄口,王樂瑤一手環著他的肩膀,用力地回吻,一手沿著他的胸膛往下,用力去扯他腰上的革帶。可是扯不開,又有點懊惱地咬他的嘴唇。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蕭衍輕笑,將她抱了起來,一把扯下那已經掉到腳踝的褲子。
如同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這床沒有宮中的大,直到王樂瑤脫力,頭一下撞到了床的圍屏,痛呼出聲,兩個人才微微停下。
蕭衍連忙將她抱在懷裡,一隻手揉著她的頭頂,氣息粗重,嘴唇又貼上她的脖頸。好像隻有貼著她才能緩解那種要撐開他的燥熱。
她對他搖頭,示意他停下,卻再度被封住了口。
窗外的寒風也絲毫降不下屋裡的溫度,數不清多少次被巨浪淹沒之後,王樂瑤無力地趴在蕭衍的肩頭。本來就沒有全乾的頭發,再次濕噠噠地貼在後背上。
蕭衍的手扶著她的腰,柔聲道:“乖乖,有進步了。”
“你到底從哪裡學的這些!”王樂瑤有氣無力又咬牙切齒地說。她自詡是個還算冷靜自持的人,以前剛同房的時候還好,她可以忍著,就當是被他咬了。但近來常會被他的花樣弄到崩潰大哭,還有那些事後她根本難以想象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她分明是被教養得很好的大家閨秀,自小讀聖賢書。
不該如此放縱,越來越不像她自己了。
“軍營裡。”蕭衍坦白地說,“偶爾喝酒後,會被他們按進帳中,看過幾回。你知道我們這種粗人,打了勝仗,便是從閻王殿一個來回,難免放縱。有時候他們興致起來了,拉著招來的女人,就在我麵前……你還是不要聽了。”
他還作勢捂住了她的耳朵。
在他心裡,她太聖潔美好了,就像天邊的明月一樣,半點臟汙都不能染。
“阿瑤,你喜歡我這樣對你嗎?”蕭衍把她按在懷裡,歎息般地說,“我們之間,似乎總是我在強迫你。若你不願意,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也並不是,不能忍耐。”
王樂瑤覺得他這個問題真的很傻,他們都這樣了……但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安。
這人外表看起來很強大,但內心卻孤寂了太久。想要抓得更緊,又害怕失去。
王樂瑤抬手抱著他,柔聲道:“我是一個很被動的人,從小到大,被各種規矩束縛著,很難邁出那些條條框框,如果你不主動,我們的關係大概就會永遠在原地打轉,不會更進一步。你記得我說過,我不喜歡謝羨吧?那不是騙你的。我和他太像了,相識多年,甚至有了婚約,他連牽我的手都不敢,跟我共同用膳,還要征詢我的意見,相處起來太累。不像你,簡單直接。”
還很粗暴。
蕭衍悶笑,胸膛震動了一下,“這不像是表揚。”
“總之你有你的優點,不要老揪著謝羨不放。”王樂瑤累了,打了個哈欠。
他們兩個人好像很少能這樣平心靜氣,開誠布公地聊一聊。
大概是氛圍太好了,有種溫柔繾綣,夜半私語的感覺。
蕭衍忍不住問道:“那你對我,究竟是什麼感覺?”
王樂瑤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
她習慣了這個人,甚至做好了跟他共同守護江山,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的準備,可這就是喜歡嗎?她從來都沒有對人動過情,所以不敢肯定。
“算了,睡吧。”蕭衍從她的沉默中已經找到了答案。
“你再給我些時間,也許這趟從行宮回去,我就能告訴你了。”王樂瑤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她知道他想聽的是什麼,但她是個對感情很遲鈍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連薑景融的心思都沒覺察出來。
她隻知道,蕭衍在她心中是特彆的,旁人無法替代。
她會依賴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會為她遮風擋雨,覺得很安心。
她會對餘生有期待。
這樣想著,本來還想再說兩句,可眼皮實在太重,立刻睡著了。
蕭衍下床,拿了布來給她擦頭發和身子,靜靜凝視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
她一定不知道他有多愛她,愛到願意放棄帝王的尊嚴,甚至拋下所有的一切,隻想跟她去浪跡天涯。
這兩日的歡愉,是他生平絕無僅有的。
那些瘋狂的,想要帶她走的念頭,被他一遍遍地壓製下去,又如野草般瘋長出來,吞沒他的理智。
所以他絕不會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