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看到她低頭認真的模樣,漂亮細長的脖頸從反腐花紋的衣領中露出來,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起伏的身線被藍色的衣裙包裹著,襯得人像水一樣溫柔,而皮膚柔嫩,仿佛吹彈可破。
蕭衍喉結滾動,氣血上湧,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印上了她的嘴唇。
王樂瑤輕笑,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含糊地回應:“就是故意的。”
這回來的路上他都不碰她,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吸引力了。
雖然許宗文說她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蕭衍顧惜她的身子,本想讓她再養養。哪裡想到她竟然膽子大到主動來撩撥他。他本就憋得很辛苦,這下定力全都土崩瓦解,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走到寢殿裡,壓在門扇上就火熱地親了起來。
“阿瑤,你受得住嗎?”蕭衍含住她如珍珠般的耳垂,連呼吸都變得滾燙。
“受不住你就會停下嗎?”她輕輕地喘氣,眼中還有狡黠的笑意。
那一瞬間,蕭衍腦海中就閃過成串的詞語:紅顏禍水,魅惑君王,一笑傾城。
若他們沒有成親,在人群中遇見時,她對他這麼一笑,他的魂魄恐怕也要被勾走的。然後不折手段,也要得到她。
炭盆裡燒紅的木炭被燒得過頭,發出兩聲細響,殿內溫暖如春。
床上的簾帳放下來,光影在窗台上流轉,漸漸向西偏移。
初時蕭衍還有耐心,後來就恢複了虎狼的本色。或者說他想控製,但是身體根本不聽他的。
最後王樂瑤趴在那一團錦被裡,整個人都有點昏沉沉的。剛才哭過好幾回,比她這輩子清醒的時候哭得都多。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好像不哭出來,就排解不掉那種歡愉至極的感覺。
蕭衍從背後把她抱進懷裡,輕輕揉著,“怎麼渾身都是骨頭。都補到哪裡去了?明日開始,你必須多吃些。”
王樂瑤閉著眼睛,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整日吃藥,嘴巴都是苦的,哪有胃口多吃。二郎,我想去見一見母親。”
蕭衍就猜到她今日主動送上門,還如此配合,予取予求,應該有彆的目的。
“你想去北魏?”
“嗯,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王樂瑤轉過身,看著蕭衍,“我跟北海王說好,他已經邀請你了吧?”
那哪是邀請,明明是求援。
蕭衍道:“近來北魏國中不大太平,等局勢穩定了,我會陪你去一趟。”
“北魏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過就是皇權鬥爭而已,對他們國家來說是家常便飯,元煥實力雄厚,不會有什麼危險。你不用擔心。”蕭衍故意避重就輕地說。
王樂瑤點了點頭,又大著膽子道:“到時,我想請那個老巫醫給你治病。他既然有辦法診出我需要換血,肯定是個高人,也一定能治好你。最近我聽劉八娘說了很多仇池的秘術,都是聞所未聞的。”
劉八娘跟著她回宮,已經暫時被安置在顯陽殿中。
“朕不是無事了嗎?有一陣子都沒發病了。”蕭衍對去北魏治病一事還是有幾分排斥。他此生從不求人,更彆提去求一個對手。
“可我們永遠不知道你下回什麼時候倒下去,倒下了何時會醒。你是尋常人也就罷了,你是大梁之主,所有官員,百姓,都要仰仗你。”王樂瑤抱著他,聲音有些哽咽,“而且我不想一直活在隨時會失去你的恐懼裡,更不想餘生一個人活著。我沒有那麼勇敢,無法靠回憶活下去。你就為了大梁,為了我努力試一試,好不好?”
她的身子本就單薄,因為情緒而微微發抖,就像剛出生的小動物一樣脆弱。
她骨子裡其實是很堅韌的,哪怕獨自去行宮治病的時候,也沒有流露出一絲害怕的情緒。
可她卻因為害怕失去他,而如此放低姿態地懇求。
蕭衍幾不可聞地歎了聲,還是妥協了:“好,朕答應你。”
“真的!?”王樂瑤睜大眼睛,生怕他反悔一樣盯著他。
蕭衍點了點頭,“君無戲言。不過此事要押後,朕要先幫元煥一個忙,再跟他談條件。”
雖然王樂瑤不知道是什麼忙,但他肯答應,已經是天大的讓步。她高興地抱住蕭衍,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彆說是去北魏治病了,就算此刻她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大概也甘之如飴。
隻願出兵之事,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