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谘詢偵探出馬, 接下來的謎題都沒有困擾他們太久, 再加上拉妮婭的車速, 接連幾關繞下來, 他們已經積攢了三個多小時的額外時間。
“……”拉妮婭低頭看了眼懷表, 指腹在白銀的表殼上輕輕摩挲, 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
雖然她猜到在這個扭曲的世界裡時間必然是某種重要的籌碼,所以她才這麼努力積攢時間, 以便在接下來的旅程中能夠獲得更大的優勢, 但三個小時還是太過漫長了點——這幾乎有一部阿凡達的長度,指針甚至倒著越過紅心刻度三圈了,讓拉妮婭古怪之餘, 不免感到有些不安。
她沒有讓這點情緒影響自己太久,前方的棋盤通道裡又一次出現了一扇門。
“瘋狂茶話會。”夏洛克似乎已經翻出了關於《愛麗絲夢遊仙境》的記憶, 此刻清晰地報出了接下來的關卡名。
他們打開門。
門後是一片青翠的草地, 房前的樹下擺著一張桌子, 三個熟悉的童話角色坐在桌邊喝著茶。
三月兔,瘋帽子, 睡鼠。
有了之前的經驗, 夏洛克絲毫沒耽誤, 在他們喊出“沒地方啦”之前,他大步走過去:“規則是什麼?”
“彆著急, ”三月兔說, “陪我們參加完茶會再說。”
夏洛克問規則的同時, 拉妮婭在觀察四周的環境。
他們身後是三月兔的房子, 房子很大,有著兔耳一樣的煙囪,屋頂上鋪著兔毛,門上寫著“直達”;不遠處是花園的籬笆門,歪歪斜斜掛著一塊木板,上麵寫著“順時針三小時”。
幾乎同時,夏洛克已經問出了規則。
和之前的所有關卡一樣,他們有選擇的權利——根據三月兔的說法,茶會要持續三個小時,他們可以在這邊一直坐三個小時,然後去下一關,三月兔會打開屋門讓他們進去,否則他們就要走那條順時針三小時的路,兩者需要的時間相差無幾,恰好消耗掉了他們這一路積攢的時間。
拉妮婭正在考慮,夏洛克突然開口:“沒必要參加瘋子的茶會。”
原著裡這場茶會就是胡言亂語的展覽會,三個瘋瘋癲癲的角色不斷說著荒唐話,對於思維縝密的夏洛克來說,留下來參加茶會大概不啻於往大腦裡灌水。
從這個角度,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然而拉妮婭沉思幾秒,視線在扶手椅和夏洛克身上來回幾次,冷不丁開口:“我可以把馬甲借給你遮住腿。”
穿裙子坐下時,裙擺都會向上攀爬一段距離,而以愛麗絲裙子的長度,夏洛克在扶手椅上坐下時,裙擺彆說遮住南瓜褲,恐怕南瓜褲和白色長襪之間都會露出一截大腿。
“哦,謝謝。”聽到這句話,夏洛克剛邁開的步子立刻收回來,轉身拉開扶手椅,等拉妮婭把馬甲遞給他,穩穩地在桌邊坐下。
“好了,”他冷靜地看著對麵的三個人,“來點謎題怎麼樣?”
瘋帽子歎了口氣:“為什麼要說謎題?我們連黃油都沒有了。”
一旁的睡鼠翻了個身,發出一聲咕嚕:“當然,當然,你們可以打橋牌。”
他的建議得到了三月兔和瘋帽匠的一致讚同。
“橋牌!”三月兔尖叫,“為什麼不呢?我喜歡橋牌。”
瘋帽子露出一個愁苦的笑容:“那就老規矩吧。”
他慢吞吞地摸出一副皺巴巴的紙牌,將紙牌分給他們和三月兔。
“老規矩?”夏洛克問。
瘋帽子邊分牌邊嘀咕:“啊,每局結束我們會來玩個小遊戲,真心話大冒險(Truth or Dare),得分方要回答失分方的問題,失分方要完成得分方的要求。”
“我喜歡那部分。”睡鼠哼唧了一聲。
獲取了足夠的信息後,夏洛克滿意地閉上嘴,餘光瞥見拉妮婭微微皺著眉,盯著麵前的虛空掃視,碧綠的眼珠隨著視線轉動。
他立刻有了猜測:“你不會橋牌。”
拉妮婭正在鑽研規則,隨便應了一聲:“嗯,我先學一下。”
夏洛克挑了下眉:“儘管這項遊戲並不難入門……”
他話音未落,拉妮婭已經停止掃視虛空,開始看自己的牌麵,聞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夏洛克:“……”
第一局三月兔是莊家,瘋帽子是明手。牌局很快以拉妮婭和夏洛克的勝利結束,然而計分後兩個人絲毫沒有鬆懈——還有更艱難的部分在等待著他們。
作為得分方,他們每個人要回答一個問題。
最先開口的是三月兔,他眯著眼睛看向拉妮婭,三瓣嘴讓他看起來很嚴肅:“你的名字是什麼?”
作為真心話來說,這個問題簡單得有些過分。
拉妮婭不確定說謊會不會被甄彆出來,考慮了一下,回答:“白兔先生。”
三月兔搖頭:“錯誤,我們都知道你不是他。唔,既然是第一次,你還有一次機會。”
這句話出口,夏洛克迅速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告訴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