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嫁過來之前,家在農村,飽一頓饑一頓,說不上痛苦,說不上比對,那時候的父母總是喜歡哥哥弟弟多一些,至於她,就是個在家裡乾活的。存在感,有,不多。
好不容易嫁到城裡了,丈夫人倒也還行,老實,話不多。但是婆婆是個厲害的,整天想方設法地磋磨她。她能怎麼辦?她隻是鄉下來的,隻能默默地忍受著。直到棒梗出生了,她的日子才算是好過了一點,但這好過,也好不到哪兒去。
小當出生之後,她的日子又不好過了,甚至比以前還要累。
可再累也比回鄉下好,她是知道的,鄉下會餓死人的,至少,在這裡死不掉。
幸福感這種東西,都是比對出來的。
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身份地位,隻要你願意委屈,那就有無儘的委屈可以訴說。
丈夫出了意外,她的天也跟著塌了,她不單單要考慮家裡的事兒,還得考慮怎麼撐得起這個家。
有好消息嗎?沒有。
不,或許有,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婆婆對她的態度變好了點,那也僅僅是好了點罷了。
家裡的壓力,孩子的教育,工資的壓力,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需要麵對的東西,一下子全壓到了她身上,她能不難受嗎?能不憔悴嗎?
特彆是在那陣子,鉗工的手藝沒有絲毫進展的日子,她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啊。
她害怕啊,沒法子升到正常的一級工,萬一又鬨一次饑荒,家裡該怎麼辦。
那時候,也就是曹魏看到她最憔悴的時候。
眼睛雖好看,但是無神。
“嘖,怎麼說呢,說個不大恰當的比喻,那時候我看你,就像是被地主折磨的長工似的。不過現在倒是好很多了,這一雙眼睛,變得有神了許多,很好看。”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聲音也變得輕柔了些:“這事兒,還得謝謝你。”
“謝我?這裡還有我的事兒?”曹某人明知故問。
“嗯,沒你告訴我的那些話,我估摸著,還看不懂鉗工的那些活計呢,你是不知道,那時候我多害怕,我是真害怕我什麼都學不會,還好,也不算是我的問題。”秦淮茹拍了拍自己的良心,良心隨著她手的拍下,上下起伏躍動了兩下。
曹魏都想拍手道兩聲精彩了。
不過這兒是彆人家,也不能太過分,他雖然是個人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