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敢報出你的名號嗎?!”
“我?”曹魏樂了:“要不你把你懷裡的東西掏出來?我告訴你我叫什麼?”說完,他的臉猛地冷下來:“一個佛爺(小偷)也敢在這裡問老子的名號,滾!”
聲音之大,震得劉滿心氣全無,連滾帶爬的,連狠話也不放了,跑得飛快。
曹魏隻是瞥了一眼,就沒放在心上了。
在街溜子中,有那麼一群人的江湖地位是最低的,就是所謂的“佛爺”,“佛爺”的江湖地位屬於那種路過的狗都能吠兩聲的境地,平日裡最多也就欺負欺負平頭百姓,稍微厲害一點兒的,他們是連動都不敢動。當然了,即便是如此,這種佛爺懷裡也是放著小刀片之類的東西的。
曹魏並不想正麵衝突,就使了個小小的計策,他若是真的拿出來了,那曹魏就麻煩了。
麻煩的不是打不過,而是要收著力,怕打死他。
轉身,看向了秦淮茹。
秦淮茹直愣愣地看著他。
看得他有些尷尬。
“你……沒事吧。”饒是曹魏臉皮夠厚,被這種眼神盯著,也有些麻。
那雙眼睛像是在控訴,又像是在哀怨,以前的她,不是這樣子的。談不上是以前的憔悴、麻木好,還是現在的煩惱好。各有各的好處,各有各的壞處。
忽然間,那雙天然自帶著些許媚意的眼睛像是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直愣愣地盯著他呢,下一秒,晴轉多雲,多雲轉陰。
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秦淮茹的拳頭,拍在曹魏的胸膛上,哭聲中帶著一絲倔強,一下又一下:“你乾嘛要這麼欺負我。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
聲音嬌柔委屈,情緒找到了宣泄口,她哭了。
她很少哭。
或者說,她這輩子沒哭過。
在家裡的時候被欺負沒哭過,出嫁的時候沒哭過,結婚了被婆婆磋磨沒哭過,丈夫去世了也沒哭過。她以為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哭了。
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在上一刻,還在害怕,下一刻,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擋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還沒那麼多的感觸。可當兩人的眼睛對視的時候,那股子委屈,無論她怎麼壓都壓不住。
曹魏一愣,他已經忘記了,上一個委屈巴巴哭成這副模樣的人是誰,隻是在他的回憶中有那麼一個模糊的記憶。好像是自己初戀來著,在分開的時候,也是這麼委屈巴巴的模樣,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想要拋下一切留下來。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