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此乃懦夫之舉。
真正強大的人,不懼對手,不懼危險。
他指尖抵著林歡額頭往後推,懶洋洋地問:“怎麼了?”
“有殺氣,是不是江家人不甘心放過我這祭品,拿著詭物追來了?”林歡摟著燕宿月的腰不放手,任燕宿月將他腦袋推得如何後仰,也不鬆開。
他怕。
對這重來的小命,他珍視著呢。
“沒有。那座庭院,除了你,並無活人。”燕宿月瞅向林歡,哼笑一聲,若有所指,“或許,全無活人。”
這小信徒,也許,也不是人?
林歡沒在意燕宿月的改口,他的心神,全在‘無活人’三字上。
沒有活人,難不成,是鬼?
有鬼覬覦他的性命?
他倒吸口涼氣。
不行,他得早點離開這兒,早點入道,早點擁有自保之力。
他將身子貼燕宿月貼得更緊,“雪神哥哥,快帶我下山好不好?”
燕宿月垂眸,嘴角拉直不悅。
不是說了沒危險,怎麼貼得更緊?
他握著林歡手腕往外拉。
林歡反應很快,手腳並用扒在他身上。
因為一隻手被拉開,林歡身子不穩下滑,他一屁股坐在燕宿月腳背上,兩腿交疊纏住燕宿月的右腿。
而右手,則抓著燕宿月的腰帶。
燕宿月:“???”
抬腳。
林歡穩穩當當的坐在他腳背上,左右手順勢抱住他的腿,用實力證明,他那麼大隻,其實也能當個腿部掛件。
“起來。”燕宿月拎著他的後頸衣領往外拉。
“不起,除非雪神哥哥你帶我下山。”林歡感受到燕宿月此時的無害,又膽子大到敢包天。
燕宿月鄙夷,“弱兒唧唧的,一點都不丈夫,也好意思?那麼矮的鐵籬笆,腳一抬就翻過去了,還要我幫忙?”
林歡見燕宿月再次重述這句話,且說得認真,並非反諷,微楞。
不過,他瞅了瞅周圍的山連著山,恍然。
雪神哥哥怕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還沒接觸過近古時代現代時期科技。
“雪神哥哥容稟。”林歡連忙將什麼是監控,什麼是智能電動道閘簡單說了說,“越過鐵柵欄簡單,但想要瞞過攝像頭、道閘感應,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山,難。”
他仰頭,可憐兮兮地道:“雪神哥哥,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燕宿月沒想到現在人間變成這樣,處處皆監控,身影藏不住,若他不知此事,豈非日後在城內的一舉一動,都為眾所觀,如瞧猴子般?
一念及此,就倍覺不適。
他微沉臉,頷首,“行。”
說著,動動腳,又道:“起來。”
林歡這才起身,無比乖巧地站在一側,好似之前賴皮黏在燕宿月身上的人不是他。
他星星眼望著燕宿月,不忘最後送一波迷魂湯,“雪神哥哥,你人真好,果然,您的出現,就是為造福信徒的。”
燕宿月瞅向他,不接他最後一句pua ,雖然他不知什麼是pua,本能反駁了回去,“我的存在,隻為我自己。”
沒了信徒,他還是他。
他拎住林歡後頸衣領,道:“手腳縮著。”
林歡下意識屈蹲縮手。
下一秒,林歡懸在半空中,騰雲駕霧。
燕宿月站在半空,垂眸盯著身側的林歡,嘴角溫和笑意揚起,眼底閃過明顯的戲謔。
林歡之前已經被拎著飛過一次,有了心理準備,沒有再失控地反抱燕宿月,他縮著手腳,懸在半空,腦子漸漸反應過來。
他為什麼要蜷著手腳?
他又不是貓和狗,被拎住命運的後頸,就隻能縮著手腳不動。
他放鬆手腳,抬頭,控訴地盯著燕宿月。
燕宿月低頭回視,麵上笑意不變,眸底溫和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