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數了數,十粒。
“一百一十玄幣,我記下了。”他將瓶子貼身收好,又望向易霄燈,不太好意思地笑笑,“‘一事不煩二主’,小哥哥,有車嗎,可以原價賣給我。”
易霄燈問:“你去哪裡?我送你去。”
林歡感動地望著他。
小哥哥真是人美心善。
外表瞧著冷豔,內裡卻軟成一團,是甜滋滋的糯米團子。
和他這種外表甜美內心黑心肝的芝麻丸子完全不一樣。
不過,這樣純善的人,誰不喜歡呢?
“我要去陵園。”林歡答道,“江家將林家上下都弄成鬼仆,我擔心他們將我父母的鬼魂也給強行拘了去。”
陰陽異道,一般來說,隻要鬼不乾壞事,陽間玄術士就不會管,更不會捉了弄成鬼仆。
他們隻會捉犯了事但情有可原的厲鬼。
一則普通鬼沒什麼鬼力與怨氣,實力不高,養來無用;二則厲鬼犯了事,拘在放在身邊一為懲罰,二為厲鬼有實力,可多個幫手,三則可幫厲鬼洗儘怨氣,積累功德,下輩子投個好胎。
這也是林歡入道後,沒想過去看原身父母的原因,一是他倆住陵園很安全,沒什麼可擔心的,二則也是怕這對父母知道,自己不是原身,傷了這對父母的心。
但這不是江家做事不講究,林歡承了原身肉..身的情,怎麼也得護一下他的父母。
“我去開車。”易霄燈二話不說,取了車鑰匙。
原身記憶與林歡記憶早已融合,絲滑得像是自己的記憶,不用多想原身父母所在的陵園地址就浮到嘴邊。
易霄燈打起方向盤,一路出了小區,彙入大道。
知道林歡急切,他還在方向盤上貼了幸運符,一路飛奔,沒有堵車,也不用等紅綠燈,沒辜負這幸運符之名。
不過十來分鐘,便到達目的地。
下了車,林歡小跑上山,尋到原主父母的墓地。
原主父母是葬在一處的,常年有人打理,墓碑乾淨。
此時夕陽西下,倦鳥歸林,斜長長的餘暉將橘色灑落大地,給世間籠了一層輕薄的紗衣。
林歡看了看天邊夕陽,摸出三柱香,掐訣念咒,請墓主現身。
此時陽光不是很烈,以他實力,能護得鬼魂現身一個小時不受日光侵擾,當然,若是正午烈陽,則隻能維持一刻鐘。
然而,連請三次,兩墳墓主都無回應。
林歡有些慌張,他扭頭,見易霄燈候在不遠處,正準備開口喊,神牌內燕宿月忽然開口,“你父母已經投胎,不必擔憂。”
林歡握著神牌,驚喜,“雪神哥哥,你醒了?”
“嗯。”
礙於這小信徒時常呼喚他,燕宿月便算是在修煉療傷,也留了一份心神露在半邊。
他可不想再遭遇一朝修煉醒,信徒罵咧咧之事。
也是由此,林歡發生了什麼事,他大體有數。
本來在林宅時,他以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