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曲慶上了車,梁葉青對麵前的林秘書冷冷道:“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準說出去。”
林秘書連連點頭,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觸怒自家老板。
他心裡甚至對梁葉青和謝聞很同情。
這都什麼事啊。
等載著林秘書和曲慶的車走遠,梁葉青靜靜在庭院站了好久。
他難得有些無措,甚至升起了抽煙的念頭。
手在衣兜裡摸了摸,一無所獲,這才想起平時也不抽煙,就上次宴會抽了根。
商場裡叱吒風雲的天才也有為難的時刻,這並不像做生意一般有成本核算,或預期收益,這是橫在道德和良心上的一個問題。
天平傾斜,兩端隻有兩個字,要麼生,要麼死。
春風蕭瑟,刮在肌膚上微涼,梁葉青抬眼,庭院裡的桂花樹已經抽出了嫩芽,是幼嫩可愛的新綠。
心裡發澀至深苦。
他和謝聞,一起走過了許多個春天。
但他不知道,這是否會是最後一個。
不救,自私,救,他做不到。
梁葉青又站了一會,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苦惱地把一頭碎發揉亂,慢慢踱回了宅內。
經曆了剛剛的事情,他忽然有點不知道怎麼麵對謝聞。
過去他也惹謝聞不高興過,但他都沒有類似的心情,反而會主動貼上去,胡鬨一通,把他弟逗開心,這樣就和好了。
梁葉青在玄關處站了站,緊張地探出了頭,悄悄看謝聞還在不在大廳。
可惜他家太大了,玄關處看不見全貌,他又豎著耳朵停了半晌,確認沒有任何聲音,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偌大的客廳裡隻有微風吹鼓輕紗帳,蘭花微微搖曳,還有他前段時間新換的紫檀木沙發。一切的一切都很熟悉。
但沒有謝聞的影子。
梁葉青站了一會兒,想到自己剛剛那副心虛的,怕見到他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
他家謝聞,也許料到了自己會有這樣的情緒,所以早早上樓了吧。
他搖搖頭,也上了樓。
一連兩天,他們都沒什麼接觸。
謝聞像是在刻意地躲著他,有時吃飯都要黃媽送去臥室。
而梁葉青也沒想好具體的答複,也就沒去找他。
在家裡已經待了大半個月,很久沒去集團,梁葉青一想到工作,心裡直泛癢。
現在又碰到這麼個事情,他下意識就想借著工作逃避一下。
趁著下午本就要召開一個跟礦權有關的會議,梁葉青吃完飯就溜去了集團。
他來時隻通知了林秘書和助理,主團隊裡的人忽地看見他,眼睛都瞪大了,紛紛圍了上來。
“老大,你到底乾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