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明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結果後麵痛啊,痛得沒辦法,連路都走不了,就更不方便去省城了。我覺得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就又把曲老爺子請了過來,這次他兒子曲慶一起來的,幫我做了第一次藥。”
“結果我居然感覺身體在好轉了!背也沒那麼痛了,之後他時不時來複查,我可能花了一個月不到,就徹底好了。”
在場的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聽到這樣的故事,頓時打開了話匣子。
“陳哥,我要是你我也跟你一樣的反應,咋可能用蜈蚣嘛!”
“嘖嘖,聽著我都害怕,他還是有點本事。”
“曲服曲慶他們父子倆就是有本事啊,名氣都傳到我們這了嘛!他們收費還很便宜,我聽說他們一個療程,最貴最貴都沒有超過三百,人家病人能吃一兩個月。”
“好人啊……”
大家不斷感歎道。
梁葉青神情凝重地吟著藥酒,心裡一陣咋舌。
蜈蚣和菜籽油,這種配方聽起來既古怪,又令人難以置信,
他想到曲慶那離譜的治療方法,好像跟這個療法差不多。
但看到謝聞在服用後病情明顯穩定,梁葉青不得不重新評估自己的看法。
曲慶和他的父親,作為塢江寨有名的苗醫,他們的治療方法雖然顯得非主流、玄乎,甚至貌似很離奇,卻收獲了眾多患者的肯定和信任,這麼久了,上門求藥的病人都絡繹不絕。
聽著這個真實的反饋,他對於曲慶,好像真的挑不出任何毛病。
回想起曲慶那張樸實無華、認真負責的臉,梁葉青的心中湧起了一絲愧疚。
也許過去是他過於急切地,用現代醫學知識標準來評判曲慶的方法,忽視了這些本土療法背後深厚的文化根基。
也許是他一直抱有偏見。
也許……這個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
他不了解的東西,還有很多。
到這個時候,他好像才明白,什麼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梁葉青靜靜地抿著酒,桌上的人已經將話題轉到更玄乎的方麵,更有甚者,乾脆直接講到了蓬萊鬼話那種論壇裡的詭異事件。
見梁葉青一直不開口,吳泉不想他受冷落,笑著把話題再次引到他身上。
“怎麼,梁總,聽了我們這些故事,你那朋友還想投資嗎?”
梁葉青笑笑,“聽起來是挺不錯。看來蠱也許是真的咯?”
旁邊的人壓低聲音,“我外婆也跟我說過蠱呢。”
桌上很多都是這個省份的土著,又圍繞著蠱的話題聊了個儘興。
梁葉青的心情複雜而深沉。
隨著剛剛那些話在他腦海中反複回響,他對曲慶已經信任了許多。
而采陽補陽這種治療方式,可能正如曲慶說的一樣,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現在,他更多的是擔憂和不安,擔心如果曲慶所言屬實,那麼謝聞確實需要這種治療。
他略有無措地摩挲著杯壁,眼前的食物仿佛失去了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