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目光在蕭戰臉上掃過,隨後點點頭,邁步走進了房間,直接在凳子上坐下,又抬手示意蕭戰在他對麵坐下。
蕭戰感覺不出這老者的實力,但直覺告訴蕭戰,眼前的老者,絕不是他現在能夠招惹的存在。
不出意外,這老者,正是薑伯牙。
薑伯牙又歎了口氣,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須,緩緩開口道:
“自我介紹一下吧。”
“老夫薑伯牙,此前,是鬆城城主李木公的軍師。”
蕭戰目光一凜,“前輩如何認識我?”
薑伯牙伸手指了指頭頂:
“我不認識你,是天意指引我來找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總是要相遇的。”
蕭戰一臉茫然,他並沒有從薑伯牙身上感覺到任何威脅,也就是說,薑伯牙,並不是來對付他的。
見蕭戰和薑伯牙相對而坐,鄧小壯快步走了過來,給兩人倒好茶水,然後站在了旁邊。
薑伯牙把自己的右手放在桌麵上,五根手指快速撚動,眉頭越皺越深。
良久,他看向蕭戰的眼睛,注視了好長一會兒,才點頭道:
“從現在開始,我當你的軍師,如何?”
蕭戰沒有說話。
站在蕭戰的角度來看。
一個素未謀麵的老者,還是一名強者,忽然出現在他麵前,說要當蕭戰的軍師,這件事情實在有些詭異。
換做任何人,隻怕都難以接受。
薑伯牙緩緩開口道:
“你不是天瀾世界的人,也不是墨雲世界的人,而是來自東部星空的一個世界。”
“你所在的世界,正麵臨巨大的危機。”
“你是天命之人,身係整個世界的重任。”
“我說的對嗎?”
蕭戰瞳孔猛縮。
“前輩怎麼知道的?”
薑伯牙再次指了指頭頂:
“你能看到的,能感受到的一切事物,互相之間都有一定的關聯。”
“感受你身上的氣息,就能推測你曾經大概經曆過什麼事情。”
“觀星象,也能通過星辰的移動軌跡,感受星辰之力的變化趨勢,從而推斷整個世界的大勢走向。”
蕭戰目露精光:
“前輩的觀星術,當真如此玄妙?”
薑伯牙搖搖頭,“不懂的說是玄妙,你要是懂了,便會知道,這隻是一些很簡單的道理。”
“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命數,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數。”
“我薑伯牙的命數,就在你的身上。”
蕭戰深呼吸一口氣:
“前輩願意當我的軍師,我自然求之不得,隻是……前輩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薑伯牙再次搖頭:
“你給不了我什麼。”
“我剛才說了,這是我的命數。”
說到這裡,薑伯牙把桌上空餘的三個茶杯擺放成了三角形狀。
“涼城,算是你的一個劫難之地,也是機緣之地。”
“這三個茶杯,代表三方勢力。”
“其一,是域主府。”
“其二,是墨雲世界的人。”
“其三,是地瀾組織的人,你應該已經接觸過了。”
蕭戰眉頭緊鎖:“前輩是說,我剛擺脫的那些人?”
薑伯牙點點頭,“應該是。”
“地瀾組織,稍後再和你說。”
薑伯牙緩緩道:
“有一個和你很親近的人,正在靠近天瀾世界。”
“是你的什麼人?”
蕭戰愣了愣,“和我很親近的人?”
下一瞬,蕭戰瞪大了眼睛,“可能是我的妻子!”
薑伯牙點點頭:
“你妻子有一場大劫難,能闖過,成就無限,闖不過,則生死道消。”
蕭戰滿臉憂慮:“前輩能算到我妻子的下落嗎?我要立刻去找她!”
薑伯牙看著蕭戰的眼睛:
“你有你的命數,你妻子有你妻子的命數,她不可能永遠在你的庇護下生存。”
蕭戰頓時沉默了下來。
薑伯牙繼續道:
“先說整個天瀾世界的大勢。”
“所有人都知道,天瀾世界的本源之力被汙染,所有城池,都在全力搜捕墨雲世界的人。”
“可這,並不是天瀾世界最大的危機。”
“天瀾世界最大的危機,並非在外部,而是在內部。”
蕭戰目光一凜,“地瀾組織?”
薑伯牙點頭。
“隻有域主以上的人,才有資格知道地瀾組織。”
“地瀾組織,擁有一名界主級彆的強者。”
蕭戰滿臉疑惑:
“一個世界,擁有兩位界主?”
薑伯牙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隻是擁有界主級彆的戰力。”
“這是天瀾世界的往事。”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天瀾世界如今的界主,是沈傾天。”
“地瀾組織的那名界主級強者,乃是沈傾天的宿敵。”
蕭戰眉頭緊皺,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薑伯牙緩緩搖頭:
“地瀾世界的人出現在了涼城,引起了域主府的關注。”
“這件事情,必定也已經上報到了更高層,他們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引出地瀾組織的強者,甚至是順藤摸瓜,找到地瀾組織的據點。”
“你知道,為什麼洪彪能夠擔任涼城的城主嗎?”
蕭戰搖頭,“請前輩賜教。”
薑伯牙緩緩道:
“因為洪彪就是地瀾組織的人,還得到了墨雲世界那些人的信任。”
“可他的身份,早在十年前就看破,隻是域主府那邊一直沒有動他,免得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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