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微信的群聊記錄,剛進群的人是看不到往前的記錄的。
劉保寧雖然天生靈性十足,聰慧過人。
但奈何,她這小學文憑還沒拿到,那便略輸一籌了。
這就屬於是自曝了。
“彆,留下來吃飯嘛。”
“李女士,盧叔叔剛才還說要給我買蛋糕!”
“媽,媽!留下來吃飯叭,媽!”
……
李珍喜臉色漲得通紅,手裡緊攥著盧正義給劉保寧買的手機,帶著人走了。
遠遠的,盧正義他們還能聽見劉保寧用那稚嫩的聲音,試圖喚醒李女士的母愛。
後頭呢,於文秀跟著,時不時還給勸上兩句。
她們倆應該是打算住一個酒店的。
剛才解釋的時候,雙方鬨得有點大,砸了好些東西,住近點兒也好修複修複關係。
“完嘍,這小鬼。”
盧正義他們在門口目送著三人離開。
旁邊,楚人美忽的開口說了一句。
她看著前頭,那母女二人拉拉扯扯的離開,這眼神中,竟是流露出幾分羨慕,這倒是怪新奇的。
不過新奇歸新奇,盧正義卻沒有多問,僅僅隻是瞥了一眼後,便轉過身朝屋內走。
“說起來,曉曉怎麼樣了?”
張煜也跟著轉過身進屋,順帶著問了一句。
“用科學的方法說,他現在身上的磁場太強了。”
盧正義解釋著,“對應的,如果碰上一些磁場強的人,又或者是地方,就特彆容易變得暴躁不安。”
“所以我讓他父母先帶著,到一些清淨、沒什麼修行人的道觀、佛廟裡住上一住,先遠離人群試試。”
“其實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也不一定是壞事。遠離人群,安靜一段時間,沒準在那些強大磁場的影響下,這小男孩能掙脫出來,走上修行路也說不定。”
就好像是道家的說法裡,緣法往往都是人在大災大病後的大徹大悟,終於明白自己應該拿起什麼,放下什麼。
當然了,前提是掙脫得出來。
要是掙脫不出來,往往就是一世人都是瘋瘋癲癲的。
“叮——”
而就在這時,手機的提示音響起。
盧正義拿起手機瞧了一眼,是觀山道長發來的微信。
內容是關於借場地拍攝的事情。
現在養心觀內已經協調妥當,隨時可以到場拍攝。
但除了觀中的弟子,他還有幾位師叔師伯到時候也會到場,跟盧正義聊一下劇本的事情。
“是餘莉嗎?”
張煜問著。
“不是,觀山道長。”
盧正義給他回了條消息,切回到聯係列表裡。
一個有著動漫頭像的聊天框內,最後一條消息是‘盧導,可以再等我一段時間嗎?我這邊的戲還沒有拍完。(雙手合十)’
“現在還沒消息,那我覺得,餘莉應該來不了了。”
張煜遺憾的搖搖頭,“她這部劇拍完,下部劇也差不多要開播了。”
“我聽說,她簽了不少的宣傳合同,到時候要配合做很多的事情。”
“又要直播,又要上一些綜藝什麼的,多半是沒機會了。”
盧正義收回手機,“沒事,再看吧。”
他倒是沒有很遺憾。
如果真的錯過的話,那隻能說,彼此之間沒什麼緣分。
至於選角這件事情,盧正義現在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當初拍山村老屍,他招一些演員確實不容易,打著父親的名號,才攬過來一些人。
拍咒的時候呢?又得去電影學院走關係,讓學校的老師介紹一些能力比較突出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的的選擇方向還是挺多的。
隻要把新劇籌備的消息放出,基本上就會有一大堆有能力、沒戲拍、沒名氣的人爭著發郵件。
從一開始的彆人挑他,到後來的雙向選擇,再到如今的他挑彆人,形勢是有在變好的。
……
……
“我對於黃火土的理解,他是一個心理疾病很嚴重的人。”
因為有一個特殊的外人到場,所以盧正義這邊,倒是不方便把試鏡的地點安排在家裡了。
他選擇在李珍喜和於文秀她們住的酒店內,臨時訂了一個房間,作為試鏡使用。
不過,《雙瞳》劇組的試鏡,就不太像前麵兩場電影裡。
原因,是因為太熟了。
演繹能力方麵,盧正義和張煜都很清楚,已經不需要把劇本裡的一段單拿出來演繹,確認這個角色合不合適。
唯一能做出是否符合角色判斷的,就是造型、角色理解上。
“這是我寫的一份,關於黃火土這個人物的一千字解析還有關於劇本的三千字讀後感。”
常正偉坐在盧正義兩人的對麵,給他們遞過去兩份打印出來的紙質文檔。
“我覺得,我應該演出他的矛盾感。”
“黃火土的家庭並不和睦,而不和睦的原因,在於他給自己的心理壓力。”
“他作為一個非常具有正義感的探員,完全做到了鐵麵無私這一點,就算是麵對有著親屬關係的小舅子,但在涉嫌貪汙的情況下,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檢舉。”
“接著小舅子心生怨念挾持了女兒,致使女兒出現了心理障礙,不再開口說話,變成啞巴。”
一邊等著盧正義兩人看看自己寫出來的‘人物分析’,他同時還在一旁講述著。
黃火土這番大義滅親的後果,就是家庭、事業雙雙遭受打擊。
他想要回家,但又不敢麵對妻子,因為自己害死了她的弟弟;
他想要親近女兒,但又極度愧疚,因為自己害得她被挾持;
他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但同事們卻因為他檢舉同僚而疏遠自己……
“矛盾感、迷茫、逃避現實,這些情緒是飾演黃火土的關鍵。”
常正偉總結著,“他是主角,但不能太過於強勢。”
“特彆是在重要的決定、選擇上,我需要充分表達出黃火土的猶豫、遲疑,因為他曾經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所以不敢再輕而易舉的做出決定。”
“當然了,這是前期。在劇情的中期,隨著與同伴凱文的深入合作、調查,他也在慢慢發生改變,重新變得堅定,這部劇不僅僅是謝亞理在求仙,同樣,黃火土也在渡劫。”
一連串的闡述,他對於這個角色的解析程度,很透徹。
而文字上對於劇本的理解,也很到位。
“那就試試看吧,常老師。”
盧正義與張煜麵麵相覷,放下了手裡的文檔,“這個角色,暫時是你的了。”
“不過在之後的劇本圍讀裡,如果你的形象、表現不合格的話,你還是會被淘汰的。”
“希望伱能夠按照寫的這些文檔,更多的……磨合一下,嘗試進入到角色之中。”
這第一關,常正偉過了。
畢竟後續還有第二關。
等到所有角色的演員大致確認下來之後,一群人會坐下來進行劇本的圍讀,通過言語上的簡單對戲,更好的確認角色是否符合劇本,演員和演員之間的配合又是否能夠融入劇本。
常正偉之後,下一個演員是於文秀。
同樣的,一份對於角色的解析和劇本的理解。
隻不過比起於作為一番的常正偉,她寫出來的東西就比較簡單了。
畢竟蔡清芳這個角色,在《雙瞳》其實隻能說是三番。
而二番,則是跟黃火土一同辦案的凱文。
《一個在精神上極度抑鬱的妻子以及一個深愛孩子的母親。》
文檔的標題,直接表達了於文秀對於角色的理解。
前者,是因為丈夫的常年不歸家、孩子的語言障礙導致的。
自己的弟弟被自己的丈夫檢舉了,然後挾持了自己的女兒,結果呢?弟弟的槍走火了,當場斃命。女兒雖然逃過一劫,但卻不願意再開口說話,這種事情放到誰身上,都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