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這隻是一場秀】(1 / 2)

“高產嗎?嗯……其實還好,一年兩部戲聽起來很高產,但如果對比以前的電影市場,其實還是蠻正常的。”

“畢竟我們的片子都隻是小成本製作的電影,各方麵要審查起來,其實挺容易的。”

“現在很多片子上映慢,主要是什麼情況?檔期、審核、院線,這三個點。”

“很多的片子都喜歡挑一些比較特殊的日子上映,就比方說休息日、節假日、寒暑假……這些個日子,但是在這個圈子工作的人其實應該都清楚,大家一旦分開,想要重新聚在一起是比較困難的,檔期上是比較難調控的。”

“再之後是審核,現在的電影上映不單單要查片子本身,就連投資的公司和演員情況都要查,很多片子放到結尾出幕後名單的時候,大家其實可以留意一下,一部片子算下來三四個投資公司,各種讚助商更是一大串數都數不清,所以確認組織結構健康、資金鏈合規是非常有必要的,也是非常漫長的。”

“這一大串流程走下來,基本得提前半年甚至於一年做規劃才行,而更重要的,還得有院線願意支持才行,所以一般電影拍完等個一兩年再上映,其實挺正常的。”

盧正義站在舞台上,解釋著劇組高產的原因,“而我們劇組呢,都是小角色,基本上一部戲拍完就得在家休息兩三個月,在檔期時間上基本來得及。”

“審核呢,我們是小成本的電影,投資占比基本在兩到三份,很少,很容易就能審查清楚。”

“至於院線,還是得多虧我們合作公司光影的眼光非常獨到,願意投資我們,還幫我們做了宣發的計劃。”

……

“傑森,請問您第一次拍恐怖片,而且還是唐國的恐怖片,具體有什麼感想嗎?”

“感想的話,就是我對於唐國的傳統文化的興趣更濃烈了,特彆是對於道教的文化。本來我就對於唐國的氣、功夫之類的非常感興趣,而這一次隨著雙瞳劇組拍戲時,我去了一個神奇的地方,見識了一個超人。”

“不對,應該是奇人。是的,我在劇中的那個道觀隨著一個道長修行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我感覺,我的心靈都被淨化了。”

……

“我的問題是想要問一下常老師,黃火土最後是死了嗎?還是成仙了?”

“這個問題的話……嗯,因為它是一個開放性的結局,所以得看你們是希望他活著,還是希望他放下。”

“我們盧導很喜歡在一部電影裡埋各種各樣的暗線,讓觀眾對於劇情有不同的理解。什麼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願意去相信、願意去接受哪種結果。”

……

“於老師,我想問一下謝亞理最後是成仙嗎?”

“額……這個問題其實跟剛才那位觀眾朋友問常老師的問題是一樣的。”

“我套用他的話,你們比較能夠接受哪種結局,那就是那種結局。”

……

“……請問一下李珍喜老師,您對於蔡清芳這個角色怎麼看呢?她的作用是黃火土成仙路上的障礙嗎?”

“這個問題其實我當初在試鏡的時候,跟盧導討論過,我覺得我跟我的女兒更像是黃火土的一個劫,情劫。”

“但這個劫,它不一定是壞的障礙,它有可能是一個分支選項。就好像道教裡的有情道跟無情道一樣,黃火土放下了人生的一切,他成仙了,走的是無情道。那如果他在女兒的呼喊中清醒過來,他不願意放下,這不一定說,他就成不了仙,他有可能走的是有情道,畢竟咱們這個劇是圍繞著道教這個主題在講述的。”

……

畢竟購票是有一個年齡限製的,所以在場的人於年齡上,並不小。

最小的一個小姑娘,看起來都得有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既然是成年人,大家雖然因為盧正義等人的隨和態度,漸漸大膽起來,不再那麼害怕於媒體的鏡頭,基本上每個人都有站起身聊上一兩句,但大家說話還是比較有分寸的。

多數問題呢,都是集中盧正義跟傑森身上。

問一下劇組拍攝的趣事,誰演得最好,

又或者是問傑森第一次拍恐怖片什麼感受,在這個過程有沒有被嚇到。

接著是常正偉和於文秀。

問一下黃火土最後是死是活,問一下謝亞理最後有沒有成仙。

像是李珍喜、張宇明、劉保寧他們的問題就比較少了。

不過還是會有一些觀眾比較熱心,看著台上哪個人被冷落了,就開口問一下,免得人家在台上呆站著看彆人互動。

現場的提問氛圍還是很好。

畢竟當著人家的麵,說些不好聽的話,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也沒有幾個人願意去做。

他們完全可以在結束後,在評論區暢所欲言,沒有必要當著麵得罪人。

但總是會有一些人,在表現上比較突出、比較大膽。

“盧導,您覺得您這一次拍的這部電影,恐怖嗎?”

嗓音很輕柔,聽得出來是一個年輕的人。

這個問題開口,不管是觀眾席還是舞台前麵的媒體、舞台上的盧正義等人,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聲音傳出的位子。

特彆是那些媒體記者,一個個眼神熱切,不斷調試著機位,對準這個年輕人。

特寫鏡頭肯定是有了。

一群人眼巴巴的看著這年輕人,就差開口喊他,再大膽點,直接說退票。

“等等,我不是說您的片子不好的意思。”

接著,這年輕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趕緊慌亂的解釋著,“因為我是從上一部片子,也就是咒才開始看您的恐怖片的,我是一個恐怖片愛好者,甚至於可以說是狂熱者。”

“以前我都是看國外的恐怖片,因為國內市場的片子老實說,懂的都懂,一年都憋不出來一部好的,一方麵是沒人拍,另一方麵,有人拍也拍得不行。”

“但是您先前兩部作品給我一種感覺,就是國內市場好像還有得救的這麼一種感覺,或許也是帶著這樣的一種期待,我大半夜搶票到這裡看這麼一場首映。”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有些遺憾,“但實話說,片子很好,但它不恐怖。”

“它的劇情很緊湊,看得出來主創團隊也非常認真的在表達這個故事,它是一部好的犯罪片,但不是好的恐怖片,我想問的是,您是不是選錯劇本了?”

這位年輕人雖然一開始的話,挺直接的。

但他後麵補充解釋的話,就非常有條理。

一時間,眾人竟不清楚他是因為太年輕,所以問出了這種直白的問題,還是說故意的。

“這個問題……挺好的。”

瞧著這人是衝著自己來的,盧正義舉起話筒,輕聲回道,“其實從剛才一進場,我看到大家臉上的表現,大概也能看出來,這部片子是沒有嚇到人的。”

“事實上,我的前兩部電影上映時,我都有帶著劇組的人偷偷到場,看看大家的反應。”

“基本上,每次看完都會冷場好一段時間,但這一次大家看著就都還挺歡樂的,而且討論得好像還挺熱烈的,我大致就能想到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個問題。”

所有媒體記者都把鏡頭轉到了盧正義這邊,等著他的回答。

而在場不少觀眾也是一樣,包括後頭那幾個影評人。

隻不過比起於其他人,他們此時此刻的臉色就有些複雜了,疑惑、慌亂、驚懼……

“其實我對於恐怖片的定義,還是比較簡單的。”

台上,盧正義繼續回答著,“恐怖片最重要的地方,在於要讓觀眾產生害怕、不安、惶恐等負麵的情緒,通過宣泄這些情緒在身體和內心得到娛樂體驗,一種彆樣的刺激感。”

“所以恐怖片幾乎算得上是最低成本的極限運動,前提是片子足夠恐怖,足以讓人體通過恐懼而加快分泌腎上腺素的話。”

“而我在嘗試接觸恐怖片這個行業的時候,很多相對經典的片子其實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足夠真實。”

恐怖片其實不一定非得是靈異題材,像是讓人覺得無助不安的災難片、經典犯罪案例改編的刑事片、無儘循環帶來的壓抑感的劇情片……

它們在給觀眾帶來負麵情緒的同時,又不讓人產生出戲的念頭。

這種具有真實感的片子,都是非常經典恐怖片。

而對於這個回答,提問的年輕人臉色一變,“真實?您的意思是說,這個片子是有原型的?”

這句話讓在場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單說這種靈異題材的恐怖片,其實很少有人會覺得片子會有原型。

要是有原型,那該多恐怖?

可是盧正義的這個片子是更偏向於犯罪片的,所以在他這番解釋出來後,很多人不免都開始覺得,這個案件是有原型的。

畢竟幾乎所有的犯罪片取材都可以在現實的案例中找到類似的事件。

“不不不,當然沒有原型。”

盧正義無奈的擺擺手,“我隻是說,我們拍得很真實。”

“確實真實,但是……”

這個年輕人還想說些什麼。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

但後頭,突然有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這個聲音沒有通過話筒,但卻極其清醒的傳進眾人的耳朵裡。

最後排,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站起身。

他一手拿著紙質筆記本,一手舉著一個亮著屏幕的手機。

“盧導,我剛才留意到您一直在強調真實,但又說劇情裡發生的事情不是真實事件改編的。”

“那麼我冒昧的插個隊,先問一下,什麼是真實呢?我不問出口的話,我發現自己真的很難坐在這裡,心安的把這個電影當成是一個虛幻的故事。”

“因為我剛才在網上搜索了一下真仙觀,想要找一下伱們的取景地點……”

說著,這男人拿起手機,一字一句的念著,“我先說好,這是新聞,不是什麼裡的內容。”

“我搜索之後跳出來的是川城官方電視台今年一月份的一篇報道,五個月前,鳳山因為天氣原因發生了地麵的塌陷,一個地宮重見天日,而這篇報道中提到了‘真仙觀’這三個字,因為這個地宮是一個道觀,就叫真仙觀,所以我搜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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