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把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吧?”
“可彆有什麼東西丟在酒店裡,到時候要找回來,還挺麻煩的。”
“對了對了,上飛機後,有幾個人的座位被安排得遠了一些,沒辦法,咱們人多,買不到連坐的票,有點麻煩。”
港城的候機區內,白偉就跟一個導遊一樣,招呼著其他人檢查行李。
於昨日,第一誡已經殺青了。
殺青對於梅狸貓劇組來說,都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或許其他的劇組,殺青的時候會特彆隆重,大家夥一起坐下來吃個飯,拍個殺青照。
畢竟可能結束這場戲後,往後的人生就再不會有見麵的機會,成為彼此人生的過客。
而以前,梅狸貓劇組裡的大家夥也是這麼乾的,吃吃飯、拍拍照。
不過像這種分彆感很強烈的事情,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簽了合同,大家以後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
隻要盧正義還願意拍電影的話。
“說起來,現在張副導人是還在醫院嗎?”
一行人熙熙攘攘的從候機口起身,準備上機。
而餘莉在其中,戴著個黑色鴨舌帽和黑色口罩,輕聲問道。
“我上一次問他的時候,他說已經回家休養了。”常正偉在旁邊搭著話,“畢竟醫院那種地方,待久了,人還是挺壓抑的,特彆老張年紀也不小了。”
“唉,還是得多注意身體的。”
衛康也搭著話。
“對了,紀念品包裝好了嗎?那個黑膠唱片機。”
盧正義看向白偉。
這一次殺青結束後,他們劇組並沒有像以前一般,直接散夥,各自回家。
而是在其他人的提議下,組織一同前往吉城,看望一下臥病在床的病號,張煜。
對於這種有助於提高團隊凝聚力的事情,他當然不會拒絕,甚至於把整個行程的費用歸於公費。
“當然了,不過在箱子裡。”
白偉趕緊回道。
黑膠唱片機是盧正義為了拍攝第一誡這部戲,特意買的高檔貨。
劇中很多的片段,都會通過這種唱片機來播放一些歌曲,渲染恐怖的氛圍。
對於一部恐怖片來說,除了劇情、表演,配樂同樣是很重要的。
而現如今,他們決定將這個老物件作為禮物,交給在這部片子沒有機會參與到拍攝的張煜。
畢竟這是從大家夥認識後,他第一次沒有在場參與。
“我突然有些感慨,明明跟大家認識也就是一年多的時間,但我總感覺,比很多認識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朋友還要熟悉。”
張宇明聽著兩人的對話聲,神情突然有些複雜起來。
像是這種大家組團去醫院、去彆人家裡看望病人的事情,他往前的生活裡,好像是沒有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他的閱曆還不夠,還沒到會頻繁去經曆那些事情的時候。
“確實是有這種感覺。”
餘莉也是若有所思,“大概是因為……大家都有著同一個秘密?”
這個世界並不像是表麵上那麼簡單的這麼一個秘密。
“其實我之前,離開去參加其他劇組的拍攝的時候,偶爾也是有些不習慣的感覺。”
看著其他人投過來的目光,她邊走邊說著,“一開始,我覺得是咱們劇組太認真了,而其他劇組的拍攝,整個氛圍基本都很輕鬆,對比之下讓我覺得不習慣。”
“但後來我感覺,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不是工作上的影響,而是心態上。”
“就好像,我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了。”
說到這裡,餘莉頓了頓,“這大概是一種,放暑假前,我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但是暑假時,我被誘騙到國外,見識了一些國內所看不見的事情,槍、死人、打仗……就算是後來被救回來了,但心態也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隻有兩個月被誘騙的生活,但事後,就算我再怎麼想去融入那種普通學生的氛圍,也已經進不去了。”
這是什麼奇妙比喻。
其他人的臉色有些無奈。
不過以餘莉的年紀,倒也正常。
至於她口中的,跟普通人不一樣。
他們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劇組幾乎所有人都有這種感覺。
一陣風吹過,掀起桌子上的白紙,正常人的思維會想,現在應該關窗。
可是他們還會去猜測,是不是旁邊有什麼自己看不見的存在。
這種變化深刻到對於興趣愛好、認知、思維……都產生了影響。
“等等……”
不過就在眾人剛剛準備上機的時候,白偉突然頓住腳步。
他剛想說些什麼。
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愣住了。
前麵盧正義肩膀上,勇爺正趴著休息,可從剛在安檢再到現在登機,整個過程,好像都沒有人注意到他一樣。
“大驚小怪。”
張宇明看他停下腳步,再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著已經開始找座位的盧正義,搖搖頭說了一聲,越過他先一步登機。
其他人也是一樣。
他們都知道白偉在驚訝什麼。
寵物確實不能上飛機,但勇爺是寵物嗎?
更何況,盧導是普通人嗎?想用點手段把一隻貓帶上飛機,很難嗎?
他可是在人群堆裡亂走,其他人都得精神恍惚的讓路的存在。
劇組的人都跟了盧正義這麼久了,細心觀察的人,其實多多少少都了解到了對方的一些手段。
登機、找座位……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不過畢竟這麼一大群人坐一塊兒,還是吸引到了一些人的注意的。
不是乘客。
乘客並不清楚他們一群人是一夥的。
而是機組人員。
“那邊是什麼藝人團隊的團建嗎?”
在飛機起飛後,
機艙的隔間內,幾個空姐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時不時還瞄一眼那麼一群人。
畢竟一夥人裡,有好幾個是搜得出名字的明星。
“應該不是。”
其中,一個圓臉的空姐搖搖頭,“我搜過名字,都是些人氣不大的演員。”
“我感覺更像是劇組的活動。”
“裡邊還有一個導演。”
“誒?”
另一人有些驚訝,又朝那邊的座位瞟了一眼,“是那個戴眼鏡的小哥嗎?”
戴眼鏡,長頭發,看起來麵容也挺成熟的,歲數可能不小。
最開始說話的圓臉空姐回道:“不是,是他旁邊坐著的,那個壯的。”
“……啊?”
其他空姐有些訝異。
那個壯的……
看起來有點嚇人,一開始,她們還以為是保鏢之類的,結果人家是導演?
“哎,他們拍恐怖片的嘛。”
最開始說話的圓臉空姐繼續解釋道,“導演長得壯一點,凶一點,比較吉利。”
“……恐怖片。”
但說起這個,還嘰嘰喳喳討論的空姐們安靜了。
“不會是盧正義吧?”
有人忽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
圓臉空姐有些疑惑。
“拜托,最近國內隻要談起恐怖片,第一反應也隻能是盧正義了吧?”
有人有些不解,“你不會沒聽說吧?”
但說著,她又好奇的朝那邊看了一眼,“真是盧正義啊。”
“那他們現在應該是在拍第一誡吧?或者說,已經拍完了。”
“我記得他們的新片好像是叫第一誡。”
又有人開口回道,“是,就叫第一誡,我前段時間才刷到過視頻。”
“不過現實裡看起來,他們劇組還蠻正常的嘛。”
“我記得網上經常說盧正義是陰間導演,他們劇組裡還有鬼。”
她們一個兩個的,都偷偷躲在機艙隔間裡,看著不遠處的一些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