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個子醜寅卯就不嫁,說出來了,甭管是編的還是什麼,都還是得嫁。
到時候,趙家人道個歉,族裡的長輩們覺得麵子過得去,少不得就要同趙家站到一個陣線,反過來勸說她:“男人成了家就會心疼人了,等你嫁過去,日子自然就會好過起來,你也能多享幾年福!何苦的得理不饒人,壞了自己的名聲!”
薑安寧在心裡嗤之以鼻。
前世,她不是沒有求救過。
“乾什麼!乾什麼你們!抓我乾什麼!”
趙海掙紮著想要擺脫那兩個精瘦男人的鉗製,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倒是那兩個看著也不壯的男人,手上像是嵌了秤砣一樣,重的很。
被生拉硬拽到薑安寧三人麵前,趙海有些心虛的矮了聲音。
不過片刻,他又坦蕩了,甩了甩肩膀,想要掙脫束縛,嘴裡頭還大聲的喊著:“薑家爺爺,安寧妹妹,救我啊……村、村正哥。”
“趙海哥,你不是被賭坊給抓了嗎?”薑安寧聽起來有些天真的問。
趙海眼珠子一轉:“啊,對,是…我我我,我是被賭坊給抓了,是我、我求他們放我回來拿錢,還給他們,所以他們才放我回來的。”
薑安寧輕“哦”了聲。
趙海看她還是那麼好騙的樣子,鬆了口氣,有些急不可耐:“安寧妹妹,你借我點錢好不好,五十兩而已,你不會那麼小氣吧,我可是給了你二十兩的聘禮!”
薑安寧忍住沒翻白眼,不答反問:“趙海哥,抓你的,是縣裡哪一家賭坊啊?”
她語氣真誠,聽起來好像真的是在關心擔憂。
趙海卻有些卡了殼。
“是、是。”
他哪裡知道是哪家賭坊啊!?
連縣城他都沒去過兩回。
“怎麼了,趙海哥,你連是哪個賭坊抓了你,都不知道了嗎?”
薑安寧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完全不似剛剛表現出的那副小白兔模樣。
趙海頓時就不爽了!
這賤人是什麼語氣?!怎麼跟他說話呢?!懂不懂規矩。
“薑安寧,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是騙你不成?!”
他避重就輕,直接發火:“你不想借就算了!你不就有幾個臭錢,誰稀罕?”
前世,趙海每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跟著就會暴怒的動手打人。
薑安寧身體本能的恐懼,腳步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
她急促的深吸了幾口氣,捏緊了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你說,你是欠了哪家賭坊的賭債,你說出來,我就相信你沒有騙我!”
趙海自覺丟了麵子,眼神凶狠起來,本能的想要揚手掌摑薑安寧:“薑安寧,你蹬鼻子上臉是吧,有錢了不起啊!”
奈何肩膀被人用力鉗製著,動彈不得,還被按著強行彎下了腰,不得不吃力的仰著腦袋,怒瞪著薑安寧。
實在掙紮不成,反而被按的肩膀生疼,趙海才喘息著屈服下來:“行,你厲害,薑安寧……”
他語氣惡狠:“你給我等著!”
等成了親,非得讓這個不懂事的女人好看!!
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以夫為天。
“是、六順賭坊。”
趙海敷衍的胡謅了個名兒,隨即很是理所當然:“現在能給我拿錢了吧?”
“六順賭坊?”
薑安寧忽然就笑了,如冬日裡淩霜而開的紅梅一般,嬌而不媚:“我常年往來縣城送繡品、香料等物什去變賣,對縣城不能說有多熟悉,卻也是能認得七七八八的,”
她目光猛然淩厲起來:“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六順賭坊?你打量著蒙我呢是吧!”
趙海臉色一變。
薑安寧卻忽然又軟和了語氣:“或許你想說的,是劉順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