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驚夢(2 / 2)

“嗤。”顧衍笑一聲退開去:“這時候知道男女大防了?當時把我壓桌子上的時候怎麼不說?”

屋子裡活躍起來,昨日裡如惡獸一般困著她的夢魘慢慢消散開去。

霍青青坐在榻上撐頭看向窗外。今日是個好天氣,日頭不大,微風不燥。她住的客房永遠是最好的,這裡也是如此。

從這窗戶望出去,能看很遠。

顧衍看著她的背影,左手下意識地摩挲著刀柄。

昨日天色擦黑時他們到了烏鎮,剛到他就瞧見錦屏從車上下來說是姑娘又睡過去了,讓辰砂趕緊找個上好的客棧好讓姑娘歇下好好睡一覺。

他們包下這客棧三間上好客房,他一間,伍行辰砂一間,錦屏和霍青青一間。

昨日大夜裡,霍青青就有些驚夢的征兆。錦屏慌了神敲開他的門,說是要去給姑娘找藥鋪抓點安神藥。

大夜裡哪裡的藥鋪還開著?

未曾想錦屏出去還當真找到鋪子,回來時提了一大包藥,連夜去借了廚房熬著,熬到今晨才熬好端過來。後麵錦屏看著霍姑娘像是要醒了,就讓他跟那辰砂一起在門外守著,自己去打水。

錦屏前腳剛走,霍姑娘就掙紮起來。

他聽到動靜也沒想太多其他的就推開門進來。到得榻前,他看到霍姑娘蹙著眉頭,額頭冒出冷汗。

最後像是淹沒在水裡拚命掙紮,他剛伸出手,就被霍姑娘死死拉住。他僵著身子,指腹擦過霍姑娘的手背。回過神來抽手時不經意將霍姑娘的手帶起了一下,趕忙接住安放回去才被燙似的縮回手。

“霍姑娘。”

“嗯?”霍青青轉過身子,斜靠在榻上指尖卷起自己垂落下來的發尾,眼睫垂著:“勞顧大人費心,喝兩日藥便能壓住了。”

想來是昨日白日突發癔症,她不記得那時的顧衍說了什麼,也不記得她自己做了什麼。

最開始那一年發癔症時總是這樣,要第二日才能清醒過來。

但自從將離穩定下來,坐鎮邊關後便好許多。近兩年,還未曾有如此嚴重的時候。

她抬眼看向顧衍,驀地想起自己那個便宜師父曾說顧衍此人命格不好,主嗜殺,為人太過偏激,容易走上不歸路。

“藥喝了,免得耽擱查案。”顧衍說著,讓辰砂去端放在桌子上的安神藥。

霍青青隔老遠聞到苦藥味兒,頓時彆過頭去不願看:“放那兒放那兒,我待會兒自己喝,絕不會耽擱查案,就不勞顧大人費心了。”

“哦。你那丫鬟說,讓我盯著點你,不然你會倒掉。”顧衍腳下生根,愣是不走。身形如鬆立在榻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經扯了被子飛快捂住頭的霍姑娘:“衣服穿得規規矩矩還捂這一床大被子你不熱?”

熱,熱得汗流浹背。

不僅熱還丟人,這次丟人丟大發了。霍青青悶在被子裡腹誹著,不願麵對。

顧衍悶笑一聲,正巧看到錦屏端著一盆溫水進來:“你家姑娘這怕苦的毛病,得治。”

“不治!”霍青青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半個頭:“要吃苦你自己吃去。”

廂房裡頓時安靜下來。

許久,顧衍站定在門口,背對著她拋下一句情緒莫辨的話:“我吃的苦,數都數不清。”

霍青青自覺失言,正想說聲對不起就見著顧衍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她坐起身接過辰砂端來的藥一口氣喝儘,後麵趕忙往嘴裡塞了一顆蜜棗。

錦屏把也辰砂趕出去,自己留在房裡給霍她擦身,一邊擦一邊小聲道:“姑娘不也吃了許多苦嗎?怎麼不告訴他?”

“告訴他做甚?”霍青青拿過床頭的話本趴著看起來。話本是去歲很出名的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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