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玉樓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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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時,馬車已行出烏鎮。

昨夜裡霍青青睡得很好,今日醒得早,天還未亮就梳妝完,綰出一個精細複雜的發髻,半垂青絲。

今日她撩開車簾,便見顧衍已坐於車內正撐著頭小憩,聽到響動才懶散地睜眼看她:“霍姑娘應當睡得很好。”

“昨夜臨睡前借了顧大人吉言,自是睡得好。”

她在顧衍對麵坐下,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點。

直到她吃完一碟小點,淨手漱口後顧衍才端坐身子。

“想來霍姑娘也不知長生教目標是你。”顧衍看著麵色比昨日好的霍姑娘,十八九歲的姑娘家氣色該更好些才是。他指節叩在桌麵上,心思千回百轉。若是霍姑娘一開始就知道長生教的目標是她,恐怕就不會做那一紙命簽。

那麼便隻有兩個理由,一個是她不知,而另一個……是隕長老的目標由他變成她。

霍青青鋪開一局棋,自己跟自己對弈。她垂著眼睫,白皙的指尖挾一顆黑棋落於棋盤上。

“嗯。初時,我並不知。隻是推測出來,隕長老會想跟你交手,所以你才是目標。”

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啪嗒”的輕響,她手上不停,撿了被困的白棋又落下一子。

“但是後來……”霍青青說著,從袖子裡重新取出幾日前霍十一傳來的那一紙密信:“這張密信上,寫明青州命案有宋世榮的助力,但也僅僅是助力,本身與長生教沒什麼實質牽扯。與顧大人查到的,相符。”

“緊接著,楓華道遇襲,是宋世榮的手筆。此間種種,我才確定下來他們的主要目標,似乎變成了我。”

“那日我說為民請命是真。可,若它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那為什麼拖到現在?我從南方莊子回京時,身邊隻有十一一人,群起攻之,我必死無疑。”

霍青青手下黑白棋你來我往,兩相製衡,她看向顧衍臉上認真:“我覺察出來之後,是想過拿顧大人當擋箭牌,但昨夜一事,我覺得……還是太過危險。我不該把顧大人牽扯進來。”

顧衍把玩著棋子,看來之前罵她小狐狸也不冤枉,顧衍看著霍青青突然笑出聲來:“霍姑娘這個打手雇得是真的值了。”

這麼說來,定然是長生教內部突生變故,目標由他轉成霍姑娘。拔除宋世榮暗樁的命令已經吩咐下去,那就先給宋世榮找點不痛快吧。

免得宋世榮又來耽擱他們時間。

距離霍青青推測出來的日子,還差十五日。若不出意外,再行三日,便可到青州境內。

……

正值學宮招生,青州這些時日很是熱鬨,來往行人多,客棧住得滿滿當當。

他們到青州的地界時已是三日後了,這三日行得安穩。霍姑娘夜裡睡得好許多。白日裡馬車停下來,就下來走走。

顧衍和伍行牽著馬走在前麵,霍青青挽著錦屏打量兩邊小攤。

小攤五花八門,多是風雅之物。

這不稀奇,青州向來出文人墨客,擁風雅的人便愈發多。青州城裡愛建亭台水榭,在這春日裡,楊柳傲岸煙紗垂簾,一派好風光。

有人持扇對詩,站於青陽湖畔高談論闊。青州狂人論文采,折扇一展問風流。

自前朝起,青州便多出傲骨文人,青州學宮更是久負盛名。單說那前朝,青州學宮就出了兩個內閣大學士,剛烈敢言,傲骨如鬆。後來雙雙辭官回鄉,便回了學宮教書育人。

忽聞一陣歌聲起,循聲望去,原來是青陽湖的高台上,有一紫衣女子彈著琴放聲而歌。

女子紫衣隨風,腰間係錯金繡銀腰帶,麵戴半簾薄紗,姿態風流。

她唱著青州調,訴說萬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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