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有智商的動物，哪裡下得去嘴。
這麼想著，她推門朝外走去。
街道上有人組織起來清理積雪，道路倒不是太難走，她去附近的菜場，瞧見有人賣小兔子。
白白的兔子紅紅眼睛長長的耳朵，還有小小的身體。
放在她手裡小小的一團。
她買了一隻。
賣家非要送給她一隻。
蘇明阮抱著兩隻兔子朝家走去。
回到房間後，原本想要把兔子放在空間，隻是，這一瞬間，她腦子裡浮出一個上輩子的熱梗。
那時她生病嚴重，吃不下東西就會玩玩手機轉移一下注意力。
手裡上的視頻軟件上說，兔子是一種繁殖非常旺盛的動物。
如果養寵物兔子，千萬不要一公一母，不然就會淪落成夜市上第二個賣兔子的。
她是要把兔子放在空間養的。
如果養出成千上萬的聰明兔。
吃不得還得一隻養。
她又不會給兔子做什麼絕育手術。
這樣一來，兔子越來越多，會不會把空間給占滿了。
她拎起兔子耳朵，扯開兔子腿看幾眼。
而後沉默起來。
這麼一點點的兔子，她都不知道怎麼分辨公母。
猶豫一番，她將其中更弱小的兔子扔到空間裡，剩下比較健康的，拎著去找平安，這大男孩早些年因為生病，人生失去很多快樂。
想來他應該會喜歡養毛茸茸可可愛愛的小動物的。
她將兔子遞給平安說道：“送你禮物，若是去了香江或者寶島，帶著兔子，讓它陪著你，就不會那麼孤單了。”
裴平安身上多了一隻小小的兔子。
比他手小一半多的兔子。
他盯著兔子，兔子用紅眼睛盯著他。
裴平安沉默好一會兒，抬眼看向蘇明阮：“我沒養過動物……”
“沒關係，都是從無到有的。”
蘇明阮把兔子送給裴平安以後，閃身離開。
如果裴平安不養兔子，她都不知道這小東西怎麼解決了。
這麼一點點的也沒有幾口肉，吃了也不夠塞牙縫的。
蘇明阮跑了，裴平安盯著手裡發抖的小兔子，得了他又不是什麼可怕的人，養就養。
至於怎麼養兔子他不懂，但是他有一些狐朋狗友。
幾個人湊一起研究研究就知道怎麼養兔子了。
至於蘇明阮，則是進入空間，觀察起兔子來。
小兔子啃著空間裡種植的黃瓜，啃得滋滋有味。
時不時還翹起耳朵，一雙眼睛這裡看看，那裡看看警惕得很。
可愛雖可愛，但是暫時還沒有發現有什麼人性化的地方。
她觀察一會兒便進入空間。
這次進入空間，她發現了電腦跟監控相關資料。
空間好神奇啊！
她想要什麼，空間就會出現什麼。
蘇明阮這麼想著翻看起資料來。
然而，這些資料太厚了，她看完得好些日子。
她將資料收藏起來，準備找個時間跟李長宏聊聊天。
雪後氣溫降低。
學校的人有半數穿上羽絨服，有的人穿的是四四方方的麵包服，有的穿的是既明賣的羽絨服，也有一些生活比較艱難的，穿的棉襖。
總之，衣服都厚了很多。
蘇明阮發現楊燕穿著棉襖。
“怎麼不穿羽絨服？”蘇明阮問她。
楊燕聽見笑了笑：“棉襖是新的，今年棉花收上來以後彈棉花做成棉襖，穿著足夠暖和，沒必要再花一分錢。
之前你送我那套……”
楊燕嘴角的笑慢慢消失。
前段時間，她大山裡的家人跑到京市一趟。
知道她的住所，將比較貴重的東西拿走。
羽絨服也被拿走了。
說是給她堂哥娶媳婦兒用。
現在男孩子娶媳婦兒得要彩禮，尤其是山裡的人，娶媳婦兒就更難了。
堂哥娶媳婦兒都得從她身上扒拉物資了。
原本……
她還想著在京市掙一個家業。
讓她家人日子過得舒適一些。
讓父母爺奶能安享晚年，甚至弟弟以後也不會太愁苦。最起碼京市的教育是最好的。
那樣一來，她也算是有資格跟霍懷遠站在一起。
隻是，家裡人來的一趟，她發現，有些人的心是不會滿足的。
她想著父母兄弟跟爺奶。
但是爺奶不隻她的父親一個兒子。
她有姑姑也有伯伯，她不能自主地，肩上就多了一大家子的責任？
若是堂兄娶了妻子，她是不是還得幫著堂嫂，嫂子有個弟弟妹妹，是不是還得她幫助。
她此刻有些疲累。
仿佛生活在淤泥之中，好不容易掙脫以後，身下突然多了好些觸手藤蔓，想要把她再次給拉下去。
她當時迫切地考試時都沒有這麼的迷茫。
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努力了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她確實改變了。
然而，她剛混出一些樣子，就有人攀附上來。
她覺得自己能想著父母，爺奶已經是夠心累的了。竟然還有那麼多需要看顧。
或許，她得好好想想應該怎麼麵對自小生養自家那個家了。
楊燕再次陷入自己內心世界。
蘇明阮見楊燕明顯走神，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教室裡的人不管穿著如何，看書的目光永遠都是認真的。
有些人手上凍出創傷，耳朵變得紅腫，甚至臉蛋上都有凍傷，但是他們看同學時從沒有羨慕的目光。
他們的注意力落在書籍上。
落在學問上。
於他們而言穿著如何，吃的如何，都不及書上的知識珍貴。
這瞬間，蘇明阮腦子裡浮現出中學時學過的一篇課文。
《送東陽馬生序》同舍生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餘則縕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豔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
原來，當真有人不在意穿著吃食，一心滋滋學問。
若有人懷疑，那定然是境界不到這般，體驗不到此種快樂。
蘇明阮看著學校的人才。
琢磨著把誰拐到自己公司。
這些人畢業以後都有能力獨立承擔一個公司的經營。
她想要把人拐走不容易。
還是如李長宏這樣專注於研究的好拐。
課程結束，她見楊燕依舊處於迷茫中，她不知楊燕遇見什麼。
但是不管什麼事情，都得先顧好自己。
她拍了拍楊燕的肩膀：“照顧好自己，彆為一些事情讓自己太憂傷，任何時候讓自己身體不舒服，心情不舒服都要遠離。”
“讓自己不舒服的都要遠離……”楊燕咀嚼著這句話。
慢慢的臉上的表情開朗起來。
她抬頭想要跟蘇明阮說話，卻發現早就看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