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便打了(1 / 2)

“母親怎麼來了?”

蘇淩風恭敬朝洛氏行禮,而後瞪著殷瑛,“你同母親說了什麼!”

“侯爺覺得我說了什麼?”

“前腳你讓琉璃進府,後腳就去祖母和母親麵前搬弄是非,擾得家宅不寧,從前你裝得乖巧懂事,沒想到背後竟是蛇鼠兩端之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盤算著什麼!”

還能盤算什麼?

當然是盤算怎麼自立門戶啊。

殷瑛垂首不語,這番角度看去,收縮了明豔的五官,略帶委屈的神情,襯出了些許江南女子才有的溫婉。

全然無害,想讓人摁在心口疼的樣子。

蘇淩風怔住。

方才的那話,太過了?

“你你你,逆子!”洛氏被張嬤嬤扶著,氣極。

“那女子可是妓子!連末等的賤妾也當不得,你這般行事,可曾對得起祖上用性命掙下的這番家業!你竟還讓她入清風院!糊塗啊!”

清風院可是後宅主院,當家主母的院子。

兩年前蘇淩風低調娶了殷家養女,雖是給了侯府夫人的身份,但卻將她安排在了偏僻的蓬萊院,鮮少踏足。

“母親,她是清倌,幼時被人擄到了泉州,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你還年輕,不知人心呐”

蘇淩風接下來的話更是意有所指

“兒子都想好了,待兒子替琉璃尋到家人,若是琉璃家世不夠,那她便直接代替殷氏成為主母,若是顯貴之家,到時兒子自會以更高的禮節重新迎娶!必不會辱沒了琉璃對兒子的這番心意!”

洛氏見蘇淩風竟為白琉璃打算到了如此地步,忙搖頭。

她心知,情字上頭的男子,是怎麼也聽不進勸的。

她給殷瑛使眼色,“阿瑛,你說呢?”

殷瑛無語。

讓她說?

說什麼?

你兒子當著她的麵,明目張膽地提出要白月光頂替她的位置,是當她是死人嗎?

當初上殷家堅持求娶的人是他蘇淩風,如今棄之如敝履的也是他,她殷瑛成了什麼?

這般全然不在意她的臉麵,說了這些個渾話,還想讓她來勸?

嗬。

“阿瑛,你愣著乾什麼,說話呀!”

殷瑛往前一步,纖薄的身姿在傍晚的殘陽下是破碎的柔美,唇角露出淒楚的弧度,“母親,兒媳不願讓侯爺為難,侯爺定是有苦楚的。”

說完就抹淚。

想讓她硬著來,她偏就施軟招!

蘇淩風一怔,從那雙蓄滿情誼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從前雨中初見時的嬌柔,輕咳一聲,語氣不自覺斂了兩分。

“如此最好,你若乖巧聽話,侯府也不會虧待了你。”

殷瑛等的就是這句話。

前世因為身世低微,平日便強硬了作風,以免被侯府的人看輕了去,對待蘇淩風也總是端著,殊不知,世上男子,大多是吃軟不吃硬的。

既得幸重生,往後餘生,不求情愛,隻求掙得立身之本,掙脫這侯府,重回自由!

殷瑛回到蓬萊院。

還未消停,蘇太夫人院裡的婆子便來了。

“夫人,太夫人心口疼,您怎麼還不過去呢?”

頤指氣使慣了的語氣。

前世太夫人但凡有個頭疼腦熱,都會將她喚到跟前侍疾,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哪有世家大族貴女的風範。

她早就聽聞,當年老侯爺征戰中與隴西世家出身的太夫人走散,待再尋到時,妻子飽受戰亂的苦,大兒子身亡,身邊隻剩病弱的洛氏和孫子陪伴。

多年的苦楚泯滅了心性,太夫人麵相大變,待老侯爺在亂世中掙下家業後,老夫人便從此安居後宅,和隴西的娘家,徹底斷了聯係。

殷瑛覺得哪裡不對,但婆子催得緊,迸出的思緒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