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樸永俊,團隊內也有其他人蠢蠢欲動,隻是樸永俊是第一個出頭的。
團隊內的人大部分都是阿金隨便找來的,基本上很少有人展現出了領導一個舞弊團隊的素質,阿金認為身為‘導師’,有責任讓自己的學徒們更優秀一些。
所以阿金沒打算簡單放走樸永俊,借此機會要給自己的學徒們好好上一課。
靠著老客戶熱情介紹,阿金認識了一批真正掌握一定社會資源的富二代,權二代。
達成合作關係,很容易就能借用到對方掌握的能量,找出樸永俊的藏身處沒花多少功夫。
大概過了抽根煙的功夫,阿金才打開車門,招呼了一下車裡的其他人,一起向垃圾處理廠內走去。
遠遠就能聽到破舊集裝箱改裝的房間內傳來怒罵與哀嚎。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就連阿金自己都緊繃著一張臉。
當阿金走進逼仄昏暗的房間後,咋咋呼呼的小青年們都停下了動作,金發小子拽著樸永俊的頭發露出他那張揍得鼻青臉腫的臉,提起他軟趴趴的身子拖到了阿金麵前。
樸永俊青紫眼皮下眼神中的不忿與狠厲在看到阿金後瞬間消失不見,換上了明顯的惶恐與愧疚。
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金導師確實和許多他在職場內遇到的前輩很不一樣,雖然很嚴厲且不苟一笑,但是處事公平,不會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教訓手下。
若不是他急需用錢,是真的很願意跟著導師一直乾下去啊!
他憎恨那些隻要掏錢就有極大幾率上阿妹利卡名校的權貴子弟,但對導師,樸永俊恨不起來。
讓其他無關人等出去後,阿金蹲下身,掏出一包濕巾遞給之前挨打都強忍著,但現在卻嗚咽起來的樸永俊,用略顯彆扭的韓語說道:
“這麼著急離開,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嗚嗚嗚,導師,美妍她在醫院的治療需要一大筆錢,我真的...嗚嗚嗚...”
阿金知道樸永俊父母早亡,唯一的血親妹妹樸美妍,十七歲的女高中生,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紀,在被阿妹利卡天兵糟蹋後精神失常,需要長期待在精神病院中療養。
樸永俊為給妹妹討個公道但百般無果,自己工作的公司受到壓力後還把他給辭退了。
阿金歎了一口氣,越是了解這個壓抑的國度,他越是討厭這裡。
他撿起一塊散落在地上的破碎元器件,看了一眼錫焊規整的電路板,驚訝道:
“無線電接收模塊,震動馬達?永俊你是打算直接在考場中給考生們傳遞答案嗎?”
樸永俊咽下一口帶血的唾沫,一邊擦拭臉上的血漬一邊點頭。
“用類似摩斯電碼的方式?”
“嗯。”
“可是這玩意你打算讓考生們藏在哪裡?馬達震動很容易引起考官的察覺的。”
樸永俊聽到這個問題,擦拭的手一下子頓住,看了一眼導師,又看了一眼平日裡朝夕相處的同伴,知道金導師對作弊手段力求完美不出錯漏,這個問題不能糊弄,隻能是硬著頭皮含糊說道:
“放在,放在...直,直長裡。”
阿金的手跟觸電似的把捏著的那玩意遠遠丟開。
之前一直都對樸永俊抱有同情的眾人不自覺往後退了一小步與他拉開距離。
之前在車內為樸永俊說話的女生強掩尷尬試著說道:“會不會用電極貼片,用電擊的方式傳遞消息會更好一些?”
眾人也不自覺往後退了一小步與短發女生拉開距離。
“恐怕不行,傳遞的信息量不少,就算是用小電流也會燒傷皮膚。而且考試持續四個小時,電極貼片貼的皮膚會出汗,有一定的概率影響到信息傳遞。”
樸永俊忍著身上的疼痛抽著冷氣給出了十分可信的回答。
阿金雖然感覺很無語,但真的佩服樸永俊的天才想法。
隻要讓作弊考生提前熟練一套編碼規則,在考試前把樸永俊設想的設備塞到身體裡,就能突破三小時時差的禁錮,比現在團隊把答案提前印在美甲貼上可靈活多了!
這樣的話,不僅僅是泰國,時差與墨爾本相差兩小時的香江,相差一小時的棒國本地都能開展業務!
李響啊李響,你雖然夠天才,但不夠變態,落後版本太多了!
眾人仿佛之前的隔閡不存在,像以往那般開展頭腦風暴,為樸永俊的新版本玩法查缺補漏。
最終阿金沒有將樸永俊重新接納,隻是在達成率一份口頭上的業務分成約定後就帶人走了。
很多人對阿金的行為都表達了不解,阿金隻解釋了錢財動人心,市場又很大。與其相互拆台相互傷害,不如與有能力的人一起合作共同開發這片藍海。
樸永俊翻開導師臨走前給了他一本總結的團隊建設心得,看著紙張夾頁中的一張一千萬韓元的存款單,淚流不止。
就在這時,集裝箱的鐵皮門被敲響,樸永俊嚇了一跳抬頭看去,今天把自己收拾的最慘的金發小子站在門口。
“樸永俊,我們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