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事有蹊蹺(2 / 2)

東宮。蕭納著一襲鑲金絲黑色暗紋長袍,端坐在議事殿的桌案前,手中拿著底下剛剛呈上來的碟報。

“殿下,祁三公子來了。”侍從輕輕推開門,單膝跪地稟報道。

蕭納抬起頭,就見門外進來一個翩翩少年。他朝侍從揮了揮手,侍從起身退下,從外頭將殿門關上。

“你怎麼來了?”蕭納問道。來人正是昨日向他告假一日的鎮國將軍府三公子祁競。

祁三公子祁競,自小被選入宮中做了太子侍讀。如今跟在太子身邊,做了東宮謀士,是太子的親信。眾人都知道,待他日殿下登上大位,祁競定是要出仕的。

祁競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蕭納,說道“這是今兒早晨我出門,一個乞丐塞給我的。我瞧了瞧,覺得事有蹊蹺,便先進宮來說與你聽。”

祁競自小與太子一同長大,在私下裡並不拘於禮數。

“殿下可還記得孫鶴自儘的案件?”祁競問道。

“前幾日於家中服毒自儘的吏部官員?大理寺不是已經結案了麼?”此事蕭納還有些印象。

孫鶴為正五品吏部司郎中,於十日前被仆人發現於家中身亡。因著是朝廷命官,該案件交由大理寺接手。大理寺在孫鶴家中找到一封遺書,上頭寫著因賭博欠下巨額債務無力償還,唯有自儘了結此事。後經查證,遺書所寫之事屬實,故很快就以“服毒自儘”結案了。

前幾日大理寺呈報上來的碟報中提到過此事。他掃了一眼,案件並無明顯疑點,他也不甚在意。

蕭納伸手拿過。嚴格來說,那是半張紙,前半部分已經被水打濕看不清字跡了。而僅存的部分則寫著“……謀私,中飽私囊,為數十官員考評、升遷大行方便之門。事到如今,罪臣雖不願再與之同流合汙,卻已泥足深陷,一舉一動皆在人掌握之中,恐有性命之憂。幸而罪臣這些年來每行一事皆會將其記錄於賬本之中。罪臣自知罪無可恕,隻求若有朝一日死於非命,還請聖上與殿下念在罪臣檢舉有功,為罪臣之死查明真相。罪臣叩謝聖上、殿下恩典。”

蕭納看了信件,眉頭擰了起來,大理寺的碟報中並未提到信中所提到的“賬本”之事。

若是這封遺書才是真的,那當日大理寺在孫鶴府中找到的遺書便極有可能是有人暗害了孫鶴之後留下的假證據。

朝廷官員既是社稷的中流砥柱,若是真如遺書中所說的那般,可還得了?!

蕭納身子坐的更直了些,沉聲問道“那個乞丐呢?”

“他將這封信給了我就走了,我已經派人去尋了。”祁競答道。

蕭納點點頭,“儘快將人找出來。”

他重新低頭看向那半封遺書,“還有這裡提到的‘賬本’,我記得大理寺呈上來的碟報中並未提及此事。阿競,這事兒你一並查一查。”

競正色答道。

蕭納看向祁競“看來孫鶴並非是服毒自儘如此簡單。”

祁競雖然沒有說話,心中卻也有些沉重。以他們多年在朝堂那些大事小情中磨礪出來的敏銳直覺,自然是知道這件事兒怕是會牽扯出一樁大案子。

等了一會兒,祁競見蕭納再沒有吩咐,遂從椅子上起身,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家中還等著我開席呢。”

“等等。”祁競正打算離開,就聽蕭納的聲音從上頭傳來。

祁競回過身看他,隻見蕭納起身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個長方形錦盒,道“替我將這個帶給小柒,和她說一聲‘歡迎回來’。”

似乎是怕祁競多想,蕭納補充了一句“小的時候她時常與雨卿一塊兒玩,就好似我的妹妹一般。如今回來了,我這做哥哥的怎麼著也得表示表示。”

祁競狐疑地看向蕭納,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蕭納已經將錦盒塞給了他,還說了一句“你若是再不走,就趕不上家裡的團圓宴了。”

驚的祁競回過神來,趕緊拿著錦盒就急匆匆的往府裡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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