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等了她十年(2 / 2)

殿下該不會怪罪於他吧?殿下命他限期破案,可他卻隻呈交了一幅隻有眼睛的畫像,甚至無法查出這名女子的身份。

他站在那裡,微微躬著身子,隻見蕭納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座椅的扶手,並未說話。半響,他停下手上的動作,說道“如此,便全力通緝此人吧。這幾日許大人也辛苦,回去好生歇上一歇,隻是還要勞煩許大人將此案的卷宗謄抄一份給孤,切勿假手於人。”

“是,下官明白。” 許知徽終於放鬆了下來,殿下並沒有怪罪於他。並且,殿下還是願意用他的。這便極好了。

“許大人看重與同僚之間的情誼不錯,但相必也是懂得分寸的,知曉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對吧?”

許知徽剛剛鬆懈下來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又一次“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心中惶恐不安。殿下竟是什麼都知道的。

“微臣知罪!微臣日後定謹言慎行,辦好差事!”

“嗯,孤是相信你的。去吧。”蕭納笑得“溫和”,讓人將誠惶誠恐的他送出去了。

……

處理完政事,天色已經漸漸地暗沉下來了。蕭納起身離開議事殿,走進他的畫室。

在東宮,除了議事殿與書房作為太子處理朝政之重地,從不許宮人擅自進出之外,另一處不許人進出的地兒,便是畫室了。在這兩處,即便是打掃,都是由太子的兩名貼身侍衛侍書或是侍劍親自做的。

傳聞,太子擅於作畫,尤精於人物畫像,卻甚少有人見過其畫作。隻在三年前,皇後生辰上,太子殿下為皇後獻上了一幅親自作的畫像,丹青妙筆,將皇後刻畫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仿若真正是皇後走入了畫中一般,活色生香。

蕭納於桌前立定鋪開上頭的空白畫卷,他並未急著作畫,而是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浮現出一位女子的身影,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隨即,他睜開眼睛,執起手邊的毛筆,沾上墨汁,揮毫落紙,一名絕美的少女的輪廓便躍然紙上。而後,他又細細描繪,一筆一劃,細膩入微。畫畢,隻見畫卷上的少女皓腕凝霜雪,風姿多綽約,給人一種飄然若仙之感。

他小心翼翼地將畫拿起,轉身掛在身側的牆上。在那麵牆上,已掛了14幅畫卷,皆是這些年蕭納所作。將這些畫從左至右連著看,竟是一個女孩兒慢慢長成曼妙少女的樣子。

蕭納站在這些畫像前看了一會兒,喃喃說道“也不知道我畫的像不像。”隨即又忽的一下笑了,“不要緊,往後再畫就會像了。”

這些年,朝臣時不時地上書奏請他選妃立妃,句句不離“為皇室綿延血脈”。可他心裡清楚的很,這些朝臣們無非就是想要望將家中的女兒嫁入東宮,以鞏固自己的權勢。

他身為儲君,事事都以國事為重,但隻有在這件事兒上,他有自己的堅持。因此,這麼多年下來,無論朝臣怎樣“逼迫”,父皇母後怎樣著急,他就是無動於衷。

時間久了,朝堂中甚至流傳出太子“不近女色”的傳聞。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心裡早已有了一個女子。一個突然出現在他生命中,又突然從他生命中消失的女子。

他等了她十年,如今終於要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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