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在腦海中思索了起來。好一會兒,祁競忽的睜開眼睛,他想起來了,是先前在太子給他的那份名單中見到過。上頭寫著“原惟州通判,現擬任京城吏部正六品官職。”
祁競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孫鶴在信中所說之事多半是真的了。
“將那名乞丐叫來!”祁競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會兒,對著外頭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那名乞丐就推門進來了,“公子,您找我?”
競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說道,“我問你,你還記得今年年初時,孫鶴曾離京了一段時日?”
乞丐想了想,說道“記得。”
“後來孫鶴回來後,有什麼較平日裡不一樣的舉動沒有?”
乞丐搖搖頭,說是沒有印象了。
”仔細想想。他的心情如何?行事如何?”
乞丐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說道“公子,小的想起來了!那次孫大人從外頭回來之時小的正巧在他府外,他見著我就給了我一個銀錁,心情很好的樣子。我還玩笑般的問他是遇著什麼喜事了?”
“他怎麼說的?”
“他讓我好好待著,說過些時日還有我的好處。”
祁競心中的猜測進一步得到了印證,事情應該八九不離十了。隻是後續要如何行事,就要殿下做決斷了。
……
早朝,張毫均手持笏板立於朝堂之上。
“眾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蕭納與大臣們商議完今日的朝政,最後又問了一句。
一整個早朝,張毫均都在等著太子殿下對吏部的指令。官員遞補名單已經遞交上去幾日了,照常理來說是時候著手辦了。可他一連幾日也沒有聽到殿下對這件事的意見。
終於,他按耐不住。在殿下問了這話之後,他走出了隊列。
“臣有事要奏!”
“張大人請說。”蕭納抬手,示意他起身回話。
“啟稟殿下。今年的官員政績考評已經完成,吏部擬定的遞補名單已於日前呈交,不知後續如何推進?還請殿下示下。”張毫均說道。
蕭納聽完,開口道“吏部呈上來的名單孤已經看過了,此事還需奏請聖上定奪。隻聖上近日來龍體不適,需要靜養,此事或許要耽擱上些時日了。”
話音落下,底下就有了一些唏唏嗦嗦的議論聲。
毫均不敢多言,應了一聲後退了下來。
待退朝後,眾大臣從宮中散去,又三三兩兩地湊在了一起。
“你說殿下此舉是什麼意思?”
“是啊,每年的官員遞補皆是按部就班的,怎的突然暫緩了?”
“是不是和前些時日,吏部官員身亡的事兒有關係?聽說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案呢……”
不得不說, 能在朝中混到這個位子的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上頭才說了一句,便有了如此的猜測。
張毫均從他們身邊走過,將這些議論都聽在了耳朵裡。他雖然麵上不顯,但心裡越發的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