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醫院的時候,我就等著鬆田陣平送我回警視廳,結果他帶著我回家了。我趴在窗口,不斷地在想我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和高木他們報備。我是趁著高木警官出神,刻意朝著一開始就對我非常感興趣的吉田步美舉舉手,所以她想也沒有想就直接把我抱走了。
雖然她可能以為我是公有的,旁邊有個警察哥哥帶著,隻要對方看到了,也不算自己帶走了,但是鬆田陣平根本就沒有報備他人的想法,而我又利用了小孩子的無心之失。
現在受傷的又是隻有高木一人。
希望他沒有徹夜都在找自己該看管好的證物就好了。
安慰完我自己之後,我就開始在想鬆田陣平家裡是什麼樣的了。老實說,我根本就沒有去過朋友的家。現在居然有一點點期待。
下車的時候,司機對鬆田陣平說道:“你家的貓太乖了吧?你養得真好。”
沒錯,我超乖。
“這基因血統肯定好,留著配種生一批小貓,一定可以賺。”
大哥,你可以安靜了。
鬆田陣平也沒有回答,單手抓著我,順勢用手肘把車門關上。就在我看他的時候,鬆田陣平似乎就在等著我一樣,道:“你怎麼跟某人一樣那麼愛看人眼色?”
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我不該每次都因為彆人的話就立刻做反應,這樣太不像一隻貓了。不過鬆田陣平這句話並不是在試探,而是在吐槽,就是不知道在說誰而已。我就假裝自己沒有聽到他的話。
鬆田家在住宅區高層公寓裡麵,屋子是簡單的一廳兩室,小和在屋子圈起來的活動範圍裡麵玩著。鑰匙聲還在晃蕩著,小和的狗吠聲就從屋子裡麵傳了過來。開門之後,它趴在欄杆上朝著我們叫了好久。
我被鬆田陣平丟在離狗狗最近的沙發上。小和探著身子過來嗅我,我趁著鬆田陣平不注意,翻它的皮毛。因為這隻和我以前那隻太像了。如果這隻小和是七年前那隻的話,那它白皮毛下應該有個胎記。
我還在翻,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如果我能注意到同一個胎記的話,那就是說其他人也可以注意到,他們會想到時空穿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嗎?還是會認為是這是巧合?
我突然間不確定要不要驗證這是不是我認識的那隻小和了。我性子本就容易杞人憂天,沒問題也愛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這個時候,小和直接叼著我往鬆田陣平的房間裡麵走過去。那個狗圈裡麵根本就沒有上鎖,小狗一頂,門就自己開了。
鬆田陣平往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沒管了,直接打了電話。敢情平時鬆田陣平就是對它放養的狀態。
鬆田陣平是邊準備狗糧,邊打電話,電話是按的免提,所以聲音響得很清楚。電話另一頭是萩原研二。
“聽說你出車禍了。”
“還好,車子有上保險,我沒有大礙。”
“你說,我們現在暴露了嗎?”
萩原研二這句話讓我提起精神,要不是我知道他們在查黑警,不方便在手機裡麵講得太細,我都覺得他們可能是黑方了。
“我覺得還沒有。”鬆田陣平把鍋架在電熱爐上,發出“哐”的一聲輕響,“雖然割刹車線的行為很直接了,但是要是真的針對我的話,應該手段會更狠一點。這種小車禍隻是毛毛雨。”
“他們在試探誰在調查他們,在激我們跳出來。”萩原研二說道,“但是我太裝傻也不行。他們做的太明顯了,若我們沒有想到是在警視廳動的手,就過於不符合我們的作為了。”
“反正我們不能先冒出黑警這個詞。”鬆田陣平說道。
“他們應該會準備好解決的方案和犯人,或者警視廳裡麵有替罪羔羊。”萩原研二琢磨了一下,說道,“你怎麼看高木涉?”
“早上試探地和他接觸,說要代替他養貓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他特彆聰明。高木警察很容易被人帶跑。我覺得他剛好裝病留在辦公室,要麼是被人利用,要麼就真的是那隻貓陰錯陽差。”
“如果真的單純的話,他那天和犯人對峙的時候,主動激怒犯人,並且算步數走進犯人的視覺盲區裡麵,有這種判斷力的人,26歲還是巡查部長,之前也是過分無作為了。”
“這麼說,他留在這裡是因為在想佐藤警官希望他留下來,這個借口真的挺拙劣的。電腦是外敞的,頁麵是打開的,如果佐藤警官真的要留這種私密的信息,為什麼不弄完之後就立刻合上電腦,而是讓貓有機會在上麵放入字符?”
“再觀察觀察吧。”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但是我整個人都震驚了。
你們這群警察居然在利用我。
我隻是一隻貓而已,我們之間還有沒有真誠了?
不過,高木是真的慘,我覺得他們不該把人想得那麼複雜。他隻是有時候真的做事可能會主次不分。可也不能要求彆人26歲就有36歲、46歲的閱曆,說不定對方才入社會一兩年呢?科學也證明了,大多數人的大腦都需要25歲才能發育成熟。
我覺得,我得撈一撈高木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