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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原著變成貓(16)喵喵喵喵喵
我回去的時候,??發了高燒。
中間被認領回去並沒有太多波折,算是小小的幸運了。
大致上,就是伊達航和來間娜塔莉發現我生病了,??他們送我去獸醫看病的時候,??剛好與鬆田陣平他們通話,一來二往,??伊達航才發現原本應該在五丁目波洛咖啡館的貓居然跑到二丁目附近的旅館去了。不過一丁目也就109米,所以相隔三丁目,也不算是遠到非常誇張的程度,但確實是有些出乎意料。
高燒持續了三天,??第四天就好了。
唉,??但我很難過。
我每每回想起情急之下抱人大腿的瞬間,??就巴不得以頭搶地。彆想看這一個小小的舉動,??這是一種潛意識的行動。我能做出抱人大腿的舉動,下一次潛意識活動,我也許會做出更叫自己瞠目結舌,悔不當初的動作。正因為害怕未來,害怕未知的自己,??哪怕我現在是貓,我都覺得這件事太可怕了。
我覺得我的心都碎掉。
高木警官因為我又生病又難過,前幾天找不到我的慌心情都變成了心疼,買了玩具來讓我開心。我真的無法言喻自己的難過,感覺越想越覺得自己好丟臉,就越想要哭。
我覺得自己變成小時候的自己一樣,??為了一點彆人不以為意的小事,??就心情易脆,??容易哭。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降穀零和伊達航都無法理解我為什麼消失一個下午就能夠缺水到發燒,??於是他們順藤摸瓜還真在酒店裡麵抓獲了非法售賣貓貓狗狗的營銷團隊。當時我聽說的時候,覺得他們真的是飛來橫禍,隻是在酒店裡麵睡覺而已,就被抓捕入局子。可是我同情不過一秒,犯罪者不需要同情,於是我就又覺得這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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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麼件歡欣鼓舞的事情,我的心情卻還是那麼喪。
從第一天來到這裡被鬆田陣平無意間抹去了我的尊嚴之後,接下來的日子反思起來,我越來越沒有形象了。我就算是一隻貓,也要是獨立自主,自力更生,自強自愛的好貓咪,但我沒有做到。而周圍的環境也沒有期望我做到,於是,我墮落了。
才想到這裡,我的眼瞳就開始泛起一層水。但我又不能哭,於是每次淚腺收縮,為了阻止負麵情緒開始瘋狂攻擊我的植物性神經係統中的副交感神經,我就瘋狂地撓小籠子,轉移我的喪值。
“最近小貓回來之後變得好狂躁。”鬆田陣平的聲音響了起來,對高木警官說道,“它是不是得去打什麼疫苗?有狂貓疫苗嗎?”
我怒視著鬆田陣平。
常言有道,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可無。鬆田陣平你不是我,你怎麼懂我的悲傷?說著說著,我又想哭了。
變成貓之後,我處處都得依賴人,仰人鼻息,沒有自由,沒有手機,連吃飯都被嚴格控製。我活得好卑微。
這個時候,萩原研二的聲音也響起來:“隻是在磨爪子吧?高木警官抽空去買點貓爪板比較好吧?”
你們兩個不要總是待在這個辦公室,你們又不是在這裡工作的。
高木警官不愧是我順位第一鏟屎官,像是有讀心術一樣地對他們說:“萩原警視和鬆田警視最近不是要處理議員牽涉假鈔案嗎?怎麼有時間一直來逛?”
一定是不務正業,玩物喪誌,不思進取!
哦哦哦,我知道了,就是假借看我的名義來監視高木涉吧?你們這群隻當我是工具貓的壞人!我就看你們不停做無用功!
“最近看小貓生病之後一直無精打采,就過來看看。”萩原研二對高木涉說道,“聽說小餅乾都吃不下了。”
這話一落,也不知道戳到我哪個點,眼眶裡麵開始熱乎乎濕漉漉的。見鬆田陣平也點頭附和,我覺得我再不仰望90度角,我的眼淚就要吧唧吧唧往下掉了。
鬆田陣平還說道:“我看飯量減少的話,還得送去看病,到時候麻煩事情一堆。”
好的,陣平你可以安靜一會兒了。
我現在不是要聽這冷冰冰的事實,我隻要暖乎乎的貼心話。
“到時候要測直腸溫度,也不知道小貓受不受得了。小和每次都嗷嗷叫,看到就怕。”
直腸?
是指大腸最末端,也就是□□的位置嗎?那個要怎麼做?這體溫計難道還可以九曲十八彎,想做胃鏡一樣從嘴巴裡麵穿入到達胃部嗎?否則如果隻是貼在下腹位置,應該不會叫得那麼慘吧?
高木警官簡直是我肚子的蛔蟲,代替我問道:“測直腸溫度是什麼樣的?”
“就是從直腸末端塞入溫度計。”鬆田陣平十分平淡地說著駭人的話。
不!!!!!!
我連忙從籠子裡麵爬出來準備吃飯,絕對,絕對不做那個。可是我真吃不下,喝了兩三口之後,我又覺得我太難過了。
還沒等我準備乾脆倒頭睡大覺的時候,鬆田陣平像是抱小朋友一樣把我抱了起來。我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鬆田陣平說道:“我帶它去曬曬太陽。”
高木警官說道:“感覺鬆田警視不愧是家裡養過寵物的,好像很多經驗一樣。”
隨著鬆田陣平越走越遠,我看萩原研二還在和高木聊天,也聽不到他們說什麼,越發覺得萩原研二其實就是在找我搭橋,順便和高木警官說話,調查他的身份。
我變得越來越難過了。好像我還是人的時候,就沒那麼多難過的事情,也沒有我現在那麼糾結過。
鬆田陣平把我放在鋪有陽光的長椅上,我趴在長椅上,聽到鬆田陣平撕開一個小餅乾,折了一半後,一塊小餅乾就喂到我嘴邊。
“吃一點。不吃飯不行。”
我咬了一口,沒有嚼,含在嘴巴裡麵繼續趴在長椅上,算是自己在吃了。
“心情不好嗎?”
我抬頭看了一下鬆田陣平。
嗯,就突然心情不好了。
情緒到了一個臨界點,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自己想哭就會哭,自己不想哭也會掉眼淚。我大概是到了這麼一個情緒點上爆發了。
再過一些時間,我就會恢複的。
“為什麼心情不好?”
鬆田陣平還耐心地跟貓講道理,要是再專業一點就算是弗洛伊德最有名的精神分析法了。
我之前沒有再好好地深度挖掘這個問題,想想看僅僅是因為最後抱大腿嗎?其實我很在意周圍人對我的看法,我心臟劇烈抽動,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時候,我怕周圍有異樣的眼光,鄙視我,厭惡我,輕視我。我會受不了。
而這樣的日子會不斷地在我想變成人的過程中發生,要是真的場麵不能控製,我會怎麼辦呢?
我難過的不僅僅是自己一時的難堪,還有怕自己麵對命運的無力與絕望。
感覺到鼻子一酸,又無法控製情緒了,我直接從長椅上跳了下去,找到灌木把自己塞了進去。但鬆田陣平真的毫無體恤,又把我挖了出來,見我一直捂著臉,他就掰著我的手。
然後鬆田陣平就看到我眼淚汪汪。他也沒說什麼,大力地擼了擼我的頭,讓我趴在他的肩膀上。
“哪裡疼了嗎?”
“被外麵的人嚇到了嗎?”
“在害怕什麼嗎?”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麼,或者難過什麼,沒有什麼是大哭解決不了。要是解決不了,就找我,讓我陪你也可以,讓我幫你解決也可以。”
“聽不聽得懂?”
我要是一隻貓,我哪懂你在說什麼。但我現在就哭得稀裡嘩啦的。
哭走無助。
哭走絕望。
哭走恐懼。
完全像個小孩子,隻是不出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