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原著變成貓(34)喵喵喵喵喵
我做的事情,專業術語叫做苦肉計,在三十六計排名三十四,通過傷害自己,利用“血淚”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在心理上就是通過渲染或者誇大自己的傷口,提醒彆人自己有著不為外人道的痛苦,從而博取他人同情,進而由同情轉化為信任。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通過這種方式來化解危機。老實說,我以前努力賺錢的目的,就是想著我財務自由後,自己再也不需要被人左右,受人牽製,看人臉色眼色,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但是,我現在開始相信命了。
我靠在鬆田陣平肩頭的時候,我開始相信命是存在的。我篤定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命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隻有這樣想,我就可以把所有不堪承受,無力挽回的結果都怪罪於命運,而並非自己的選擇。這樣,我多少可以好受一點,能感覺到一些安慰。
我被放在醫務室的病床上時,鬆田陣平趁機壓低聲音問我一句“你是裝的嗎?”
不是考慮到敏銳的萩原研二還在旁邊,我就立刻睜開一條縫,盯一眼鬆田陣平。
我怎麼可能會回應呢?
不準問我,不要跟我說話。
可能剛好我還是低燒,這就為我的昏迷提供了借口。除此之外,我之前在與赤井秀一見麵時的錄像確實也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結果鬆田陣平在我心裡倒數一千的時候,也開始相信我陷入昏迷了。
“心臟聲音有一點雜音,但總體來說很乾淨,應該不是因為心肺問題。”
“那他為什麼會昏迷呢?”萩原研二的聲音緊跟著冒出來。
其實我現在清醒著呢。但因為我昏迷了,醫生也得為我的情況給個理由,避免引發醫患緊張關係。
警視廳的醫生說道:“萩原警視和鬆田警視不要太擔心。考慮到在發燒,應該是體溫過高損傷腦部,導致的暫時性昏迷。不需要進醫院急救,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貼一片退燒貼,等他醒了之後喂點藥和水。”
他才剛說完,鬆田陣平也說道:“那把退燒貼拿給我。”
“馬上馬上!”
聽醫生慌慌張張的聲音,我都想看看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表情。但我覺得難得被迫害的不是自己,我還是繼續躺平吧。
退燒貼有一層冷凝膠,貼著的瞬間,我覺得額頭都開始涼快了不少。兩個人站在醫務室裡麵都沒有出聲,我聽著醫生找借口出去之後,兩個人一個坐在我床側,一個坐在我床旁邊的椅子上,我聽著轉椅在地上滑動時發出“骨碌骨碌”的聲音。
“……”
你們要不要先去忙?
“這家夥發燒得難受也一直不說嗎?”鬆田陣平也開始浮躁起來,漸漸露出七年前的模樣,“我還帶著他到處跑。”
萩原研二的聲音也顯得黯淡下來,道:“阿和本來就是很要強的一個人,遇到什麼事情都寧願自己扛下來,也不願意跟彆人求助。上次視頻裡麵不是難受成那樣,還把旁邊的人推開嗎?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帶阿和去看了醫生,可能是隻做了基本的體檢,所以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鬆田陣平說道,“要不要送去醫院認真做個全身體檢?”
不用!
我差點要在這個點上醒轉了,不要逼我睜開眼睛,幽幽地說“我這是怎麼了”,我的演技還沒有純熟到可以飆台詞。
萩原研二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還是等他說吧。送他去醫院檢查的話,估計他會覺得我們多事。”
多事倒不會,就是多此一舉。
你們檢查不出來的。
萩原研二歎了一口氣:“我剛才是不是讓他生氣了?就是我說我們有事情要做,讓他自己離開。他原本身體就差,還強撐著不適來看我們,我卻一直都對他不冷不熱的。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忘了鬆田陣平那句“阿和還說暫時不想見我們”的話嗎?
萩原研二你醒一醒!你彆說了,我的良心會痛!
“阿和不會怪你的。”鬆田陣平說道。
你這話就是在他胸口上插刀啊。
彆說這種話,你想要讓他更自責嗎,陣平!
他們再說下去,我就算真的死了,真的燒成灰,也要實現碳基重組,再活一次。
讓我想想看電視劇都是怎麼演醒轉的,我的手要先動一下。我剛打算動,我的手就被人握在手心裡麵,按照距離來判斷,我認為是萩原研二。他用酒精棉擦我的雙手,雙臂、脖頸,耳後,試圖幫我降降溫,這下我就不好醒來了。結果中間兩個人都沒有繼續說話,我反而在這種安靜開始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午後的陽光西移,從窗簾裡麵照到身上,我跟著醒來了。醒來的時候,我口乾得不得了,正打算要杯水喝,發現我的兩隻手變成了貓爪。
可是,按照我的記憶,這灰原哀提供的藥效還沒有那麼弱才對啊。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我必須要躲起來,否則我和貓不會同時出現——我消失時貓就會出現,貓消失時我就出現在人前的邏輯就會被敲定了。但在逃跑前,我還需要先把我的衣服收拾起來。
我回頭一看,發現我的衣服早就不翼而飛了。
你相信人變成貓之後,衣服也會跟著不見嗎?這並不是魔法變身動畫啊!我現在就有一種很可怕的直覺。
在我陷入昏迷的時候,我變成了貓。而衣服被人收走了。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我的身份也暴露了!
這個警視廳也不能待下去了。
我整個心口都是拔涼拔涼的。
我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被發現是貓的時候,他們會怎麼想。我現在怕的不是他們不接受我變成貓的荒誕離奇的現實,而是我之前當貓的時候,我做了手指都數不過來的破廉恥無下限的事情。
我抱彆人的大腿。
我到處抓彆人的零食吃。
我還不止一次故意坐在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鍵盤和資料上,有時候懶得走路,還叫他們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古人常說慎獨!慎獨!慎獨!!
就是即使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要嚴格要求自己。但我太放縱了。
因為心慌,我下地的時候還跟著打滑,整個直接趴在了地上。重新爬起來的時候,眼前就出現了兩雙熟悉的皮鞋,一隻指骨分明的大手伴著一句“和老師,你怎麼趴在地上呢”朝著我的後頸抓了起來。
不要!
我連忙揮著手!
……
下一秒,我從噩夢驚醒,背脊的汗水把我的襯衫都浸透了。我連忙看我的手,現在還是人形,我的心臟還是正常地跳動著。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還沒有來得及吸氣,旁邊病床的簾子“嘩啦”一聲拉開,我手上第一反應就是抓起旁邊任何能夠用來攻擊的物件——比如說,有個水瓶,我直接就抄了起來
高木涉嚇一跳的反應很快就映入眼簾。
“和先生,你冷靜一點。”
“……”
啊,高木警官,你不要嚇我。
我重新把水瓶放在旁邊,順勢調整呼吸:“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定睛看向高木警官。他額頭此刻纏著一圈繃帶,想必這就是所謂的神穀武介與警察發生爭執時,他被卷入後的結果。我指著他的額頭說道:“你還好吧?”
高木警官燦笑起來:“謝謝關心,我沒什麼事情。”
我看著他不以為意的笑容有些無奈,說道:“你看起來不像是沒事,如果頭還是有點暈的話,你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腦部,免得留下後遺症。”
“我覺得我現在狀態還好,反倒是和先生你沒事吧?”
我第一反應就是“沒事”,但是隨後感覺自己就跟高木警官一樣,習慣不要彆人擔心。因為意識到這一點,我反而有些回避,不想讓彆人知道我到底是什麼心態。於是,我轉頭環視了周圍一圈。高木警官很快就跟我說道:“萩原警視和鬆田警視去給你買藥了。”
這句話讓我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