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說話了?”
我垮著肩膀說道:“我不想和你吵架,又沒必要,也沒意思,還傷感情,就很煩。”我說完之後,鬆田陣平也沒有出聲,餘光處看他手指動了動,像是在思考要說什麼。
“我不知道你不喜歡,以前和你說這些類似的話的時候,你都好像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我以後就不對你說這種話了。你沒必要不開心。”
我抬頭看向鬆田陣平,鬆田陣平定定地看著我,說:“可以嗎?”
這句話問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的,最近也總是很情緒化,心情都很浮躁。”我覺得可能更變成貓有關係,自製力和判斷力都跟著下降了,“我知道你隻是有話直說而已,我沒有怪你。”
因為我聽了,也不會改。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態度——不適合自己的,自己不喜歡的,自己要有自己的判斷,自己做自己的決定,不需要必須聽彆人的話。
見鬆田陣平聽話揚了揚唇角,我很快就開心起來了。
因為我知道,這件事就過了。
不過我也確實覺得我有些情緒化。這
當然是好聽的說法了。我其實覺得最近自己變得有點幼稚,為了一點小事都會大驚小怪的。按以前來說,我也就是對自己不認為是對的事情左耳進,右耳出,聽過就算了,也沒有想過自己要和人發生爭執。果然是和變成貓有關係嗎?
不過我還是和鬆田陣平說:“你也不用太慣著我,該批評批評,該指責指責。”
其實在我周圍,從小到大,就隻有鬆田陣平對我這樣毫不客氣,有時候雖然氣,雖然惱,也會覺得討厭,但是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和鬆田陣平關係就拉開了,彼此疏離了。相反的,我就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起。
因為這就好像自己的缺點、破綻與狼狽都可以無條件被接受一樣。
我說完之後,鬆田陣平突然感慨一句,道:“你和以前真的變了很多。”
“……”
你所不知道的是,我就是七年前的本尊啊。
“過去性格持重,現在你反倒像個小孩子了。”
“……”
我覺得他在說我幼稚。
“你真的不是有家庭了嗎?就那種我聽說結婚後,男性都容易得幸福肥,因為不用管自己的形象了。而你是結婚後,天性就被解放了,不再注意自己的形象。”
“…………”
“你有就早點說,免得班長他們要給你介紹對象,你被逼得跨國重婚。”
“沒有!”
我連女生的小手都沒碰過!
※※※※※
我和鬆田陣平就家庭這件事吵到了居酒屋門口,還過了十分鐘。
伊達航老遠就聽到我們的聲音,笑著說道:“你們這麼興奮的嗎?聲音十米外都可以聽到。你們在討論什麼?”
“我們在說他結婚的事情,然後吵起來了。”鬆田陣平朝著我的方向說道,“他明明說他不喜歡吵架,什麼又累又沒意思,還傷感情?可是他明明超級能說的。”
見伊達航看我,我的臉皮瞬間因為難為情而漲紅了。
我拉著鬆田陣平的衣袖,小聲對他說道:“不準這麼說我。”
鬆田陣平用眼神覷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一道弧線,道:“下次一定。”
這個壞家夥!
伊達航完全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覺得我們氣氛熱鬨似的,就哈哈笑起來,根本不在意。我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正想要和伊達航說話,他越過我的肩膀,向著後麵的來人招手。
“研二,這裡。”
我回頭看到萩原研二站在不遠處,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陌生得有些不認識。難道還是在生我的氣嗎?伊達航招呼他的時候也說道:“你怎麼臉色不好啊?”
萩原研二勉力笑道:“我身體不太舒服。”
我頓時一愣,說道:“哪裡受傷了嗎?要去醫院看一下嗎?你還好不好?附近可能也有藥店,我先給你弄點藥?”
這話立刻點醒了伊達航。
萩原研二連忙阻止要把他抗走的伊達航。他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說道:“我最近一直在處理議員的案子,連續幾天熬夜沒有睡好。今天結束還得寫報告,所以現在有點累而已。”
聽完之後,我好愧疚啊!
對方這麼累,累得臉色都不好了,我還那麼糟心。
伊達航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四人先進去吧。”
我進去之後還在看萩原研二的臉色,真的越看越覺得他在生病。我果然是變成貓之後,判斷力真的下降了,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鬆田陣平和伊達航先進去找位子,我覺得該道歉還是要道歉的。
還沒等我開口,在兩人一起過店門的時候,居酒屋的簾布揚起又落下,光影交錯間,萩原研二回過頭,大片的陰影也跟著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阿和真的是退步了,原來真沒看出我一直在對你說謊嗎?現在還被我一直牽著鼻子走——”
他朝著我笑了起來,瞳光閃著笑意。
“看來是我贏了呢。”
“好。”
我特彆乾脆利落爽快。
“好什麼?”
“我喜歡看你開心,我輸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