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浦被人戳中了短處,惱羞成怒:“你彆得意,我父親妻妾成群,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彆以為做了他的姨太太,就能在陸家立足!”
冷霜霜反唇相譏:“能不能在陸府立足,是霜霜自己的造化,不牢陸公子你費心。”
“你……”陸青浦氣得說不出話來,轉身一腳,將一張桌幾踢得飛了出去,滿桌子的器皿摔了一地。
冷霜霜仍神色自若地站在那裡,又吸了幾口煙,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圈圈煙霧。
“回去吧,陸公子……”她的眼睛並未看他,夾著香煙的指尖彈了彈煙灰,語氣依舊淡淡“你也不必氣惱,其實你心裡明白,我於你,不過玩物;你於我,也沒有半分真情。”
“你胡說!我怎麼沒有真情!”
冷霜霜的眸子看向他,沉默半晌後終於道:“陸公子,你還不懂情,你以後總會明白,若動了真情,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什麼模樣?”
冷霜霜“咯咯”地笑了起來:“陸公子如今不過像個被人搶了玩具的小孩,氣急敗壞,但其實,憤怒幾天,不甘幾天,也就煙消雲散了,因為玩具,終究不過是玩具罷了。”
陸青浦這次沒再搭腔。
離開冷霜霜的公館後,他像個打了敗仗的將軍,憋屈至極。明明是冷霜霜做錯了事,可自己竟被她說得無還嘴之力,真是窩囊!
陸青浦有一腔子氣惱無處發泄,便支使了汽車滿大街亂開,撞翻了小攤,撞飛了貨物,撞得行人紛紛咒罵。等汽車開到仙樂門附近,陸青浦突然喊停下。
那司機早一路心驚肉跳,此刻終於鬆了口氣。
這一處是寧陽的繁華地帶,車水馬龍,陸青浦的汽車堵在這兒,自然引起了不少騷亂。
司機有些頂不住了,小聲勸道:“少爺,咱還是適可而止吧,你本就是逃了課出來的,事情鬨大了讓老爺知道了,您不過挨幾句罵,小的……小的可是要被打去半條命呀。”
陸青浦心裡的氣還沒出完,哪裡肯走。
“少爺……”那司機哀求道,“再堵著,警察局可要來人了。”
陸青浦嚷了起來:“你煩不煩啊!你信不信我先打去半條命。”
那司機閉了嘴,十分委屈。
陸青浦見狀,有些於心不忍,問道:“你認識這道上的人嗎?”
那司機一愣,道:“少爺問這個乾嘛?”
“想找人打架!”
“哎呦,小的一個本分的人,哪裡會認識這些人。”
“沒用的東西!”陸青浦啐了一句,仰天躺在敞篷車上。
天上白雲舒展,絲絲如棉,對麵卻是一片汽笛叫罵聲。
陸青浦忽然想到一個人。
他一骨碌地坐了起來,對著司機急道:“往回開。”
司機問:“開去哪兒。”
陸青浦頓了頓,道:“聖蘭女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