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後來跟我說,我媽距離發動到生下我足足經曆了六個小時,我是我媽用命生下來,她跟我爺爺到的時候我媽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血水和雨水夾雜著將我媽身下的土地都給染紅了... 我爺奶冒雨趕到時剛好聽到我嘹亮的哭聲,可我就哭了一聲就戛然而止了,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爺奶在聽到我哭聲的一瞬間幾乎是跌坐在地,可來不及給他們多想,我就臉色青紫了起來,我爸正好看到了匆匆趕來的爺奶,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將我遞給我奶,便立即給我媽施針止血。 足足一個時辰,我媽才被從鬼門關給拉回來,而我出生時不會哭,我奶長籲短歎的,最後將一塊玉戴在我的脖子上又割破我的手指頭將血給滴在那塊玉上麵,我竟奇跡般活了過來! 我媽因為生我時難產,整整用了半年才恢複過來,村裡人都說我出生的時間不對,七月七本就是陰月陰日,又正好是子時出生又在墳地的,是個不吉利的人,我奶聽說後直接打上門去將那些人臭罵一頓。 那些人雖然不敢再說了,但離我們家也越來越疏遠。 在我一歲多剛會跌跌撞撞走路時,有一天村裡路過一個道士,正好停在我家門口前,他看了看我家沉默了好久才開口向我爸討了一碗水喝。 臨走前他突然說我三歲時會有一個大劫,若是熬不過去就會死,我爸氣得拿掃把就要打他,那道士歎了口氣說出了我的生辰八字:“若是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女兒出生時正好天降異象,且她陰氣極重,怕是在墳地生產的吧?” 我爸揚起掃把的手頓了頓,隨即又硬著頭皮說道:“你說的這些在我們整個柳家村都不是什麼秘密,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都能知道,你到底想乾什麼,走走走,快走,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那道士長籲短歎的就要走,我奶剛好從外麵下地乾活回來,看我爸這架勢當即喝斥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要這樣動手,快把東西放下!” 可惜,麻繩專挑細處斷! 等了半個鐘後,爺爺一身傷的出現在家門口,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遞給我奶後就暈死了過去...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又加上我爺爺這樣,家裡一下子都亂了起來,我奶看著奄奄一息的爺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她的聲音卻是止不住的顫抖:“秉文,把你爸扶回房間,然後去找糯米,你把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要用糯米擦拭,快去!” 我爸擔心我但又不能不管爺爺,咬咬牙一把背起爺爺回了房間。 我媽已經快要崩潰了:“媽!月璃她快不行了,您想想辦法啊!” 我奶看了看我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青紫的臉龐,咬咬牙一狠心將我抱進了堂屋的陰陽神像前。 我媽想跟著進去的,但我奶不讓,直接將堂屋的門鎖了起來,又加上我媽打心眼兒裡害怕堂屋裡的那尊陰陽神像,隻得在門外急得轉轉團。 那天堂屋裡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我爺爺帶回來的是什麼也沒人知道,這件事爺奶瞞得死死的,不管爸媽怎麼問都不鬆口...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至少我活了下來,可是...爺爺受了重傷沒到一年就去世了... 我爸總覺得是我爺爺用自己的命替了我,從那邊以後我爸對我的態度就變了...不冷不熱的,對我也是很嚴厲... 隨著我慢慢長大,對於小時候發生的事情也慢慢淡忘了,不是我不想記,而是...記不起來,每每回想起來總覺得有一片霧遮住了我的記憶。 再回來我離開家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上大學,一年到頭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剛大一的時候,我經常做夢,夢到去世了十幾年的爺爺,爺爺說他很想我,問我什麼時候才去看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