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簽了。”
看著眼前的離婚協議書,謝知宜滿臉的錯愕。
“為什麼?”謝知晚害了她的孩子,她想把謝知晚繩之以法,有錯嗎?
為了懲罰她,溫敘言將她關在瑰園一個月,切斷了她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沒有關心,沒有安慰,最後隻得來了一份離婚協議,究竟是為什麼?
五年婚姻,謝知宜知道溫敘言沒那麼喜歡她,他真正愛的是她堂姐謝知晚,如果不是那次意外,跟溫敘言結婚的不會是她。
可人總是會犯傻,明知道答案,卻還想要問。
“溫敘言,你喜歡過我嗎?哪怕過去的某一刻……”
“沒有,被你喜歡甚至讓我覺得惡心。”
溫敘言的話好像晴天霹靂,讓她這五年的婚姻頃刻變成了笑話。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娶我?對我那麼好,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嗎?我不相信你會身不由己,你不想娶我,就算我們發生了關係,你也有一萬種方法在爺爺麵前開脫。”
溫敘言麵色冷靜,說話時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看謝知宜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不過是順勢而為,逢場作戲。如今謝與川死了,謝氏破產了,這戲便該落幕了。”
謝與川死了!爺爺死了?怎麼會?
“我爺爺怎麼了?一個月前他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怎麼可能?我要去看他。”說著謝知宜就起身,往外衝,卻被溫敘言一把拉住按在沙發上。
他用手帕擦了下觸碰過她的手,壓著暗啞的聲音緩緩說道:“把字簽了,我帶你去見他。”
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滿含不甘,謝知宜簽下了這紙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現在可以帶我去了吧?”
汽車開到墓園,謝知宜便意識到了什麼,她看著爺爺墓碑上的生卒日期,一巴掌打在了溫敘言臉上。
她發作的突然,溫敘言的助理和保鏢也是一愣,都來不及阻止,就發生了,等他們反應過來要做些什麼時,卻被溫敘言阻止了。
溫敘言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臉上還被謝知宜手上的戒指劃上了一道血痕,讓人看著越發的淩厲,心生膽寒。
“四月十一日!你把我關起來時,爺爺是不是就已經死了,你為什麼不讓我見他最後一麵?你明明知道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謝知宜,有的人出現就是身負仇恨的。”
“你什麼意思?”
“十五年前,你爺爺為了利益,主導了溫家的那場空難,害的我家破人亡,我甚至連他們的屍體都找不到,所以,他又憑什麼……憑什麼在臨死前可以見到親人最後一麵?”溫敘言指著墓碑上的照片,憤怒的控訴道。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溫家的那次飛機失事是意外,是有飛禽撞到了飛機引擎,事發之後爺爺也讓人全力進行了救援,最後的結果,他也不想的。”
“不想!”溫敘言嘲諷一笑,“那家飛機上坐著包括我父母在內的溫家十口,他們其中最小的隻有兩個月,一句不想,你還真天真!”
從助理手中接過文件袋,溫敘言將其砸在了謝知宜身上,“這是謝與川收買機務員對飛機引擎做手腳的證據。”
“不……”謝知宜搖頭,看著資料的內容,仍然不肯相信溫敘言的話,“爺爺既然害你全家,又怎麼會對你那麼好,資助你上學,讓你進入謝氏工作,培養你做謝氏繼承人。”
溫敘言嘲諷一笑,“是呀!這大概就是他高明的地方,資助競爭對手的孩子,認他為義子,在外贏得了讚揚和名聲,順理成章的得到了溫氏醫療的核心技術,在內讓我成為了,為你們姓謝的賣命的一條狗。”
“我不信……”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是她爺爺做得出來的事情,爺爺是獨權者,做什麼事都會以利益出發,不喜歡有人挑戰他的權威,可他又是個慈善家,資助孤兒院和福利醫療,怎麼她也想象不出爺爺會買凶殺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溫敘言,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再查查,肯定有什麼環節錯了,爺爺是絕對不會去害你家人的。”謝知宜抓著他的手臂祈求著,卻被他一把揮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傾盆大雨頃刻落下,助理為溫敘言打了傘,雨水打在謝知宜身上,是那樣的狼狽,令人不忍。
溫敘言眼睛一閉,不想再繼續看著。
“把她送到城西醫院。”
謝知宜不可置信的看向溫敘言,她很清楚城西醫院是什麼地方,那是江城有名的精神療養院,隻是她不敢相信溫敘言會這麼對她,他這是想逼瘋她啊!
“溫敘言,你不能那麼做!”此時此刻,她也終於明白,溫敘言是要報複整個謝家,報複謝家的每個人,也包含她。
“爺爺不是自然死亡的,對吧?是你害死他。”不需要他回答,謝知宜此刻已經篤定了這一點,隻是溫敘言並沒有正眼看她,“溫敘言你的冷血無情,終究會報應到你愛的人身……”
助理見溫敘言皺眉,趕緊讓保鏢將人拖走,不要繼續礙他的眼。
……
一個月後,城西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