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被罰跪在了庭院裡一天一夜。
為了懲罰她,在明明主棟還有其他空房間情況下,爺爺讓管家將她安排到了西棟,傭人住的地方,就算後來房間重新裝修好,她也再沒回去過,最後爺爺甚至將房間安排給了新來家庭醫生。
簡潔?爺爺的家庭醫生……
想到這裡,謝知宜翻著《刑法》書的手一頓,上一世她因為自己的事情焦頭爛額,根本沒有關注這個差一點成為她後奶奶的女人。
她印象裡簡潔應該四十出頭,很漂亮,溫柔知性,又是醫生,爺爺在有一段時間裡經常讓簡潔陪在身邊,隻是後來她突然不見了,如今想來倒有些不同尋常。
“你想學法律?”
謝知宜驚的從書架的樓梯站了起來,用力有些過猛,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製的向下栽去。
正當她以為會出現頭破血流的場麵時,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她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淡淡的雪鬆香她太熟悉了,多少個日夜,她都在這份溫暖裡沉淪,直指被其害死。
“三叔,謝謝。”謝知宜站正了,與溫敘言拉開了距離,心中不禁悄悄腹誹,“以前也沒碰到過這麼多次,今天居然一天見了兩次,這個時間他難道不應該去公司嗎?”
“三叔沒去上班?”
“你怕我。”
謝知宜一怔,卻在溫敘言靠近一步後,不自覺的向後退一步,直至退到書架邊,被溫敘言困在了他與書架之間。謝知宜這才不得不抬頭與溫敘言對視,語氣是自己自認的輕鬆。
“沒有,就是剛剛看書溜了神,突然聽到聲音被嚇到。”
“喲喲,最近是遇到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
喲喲!還久沒聽人這麼叫她了,突然有些陌生,在她父母去世後再也沒人這麼叫過,連她爺爺似乎都忘記了,她也曾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喲喲。
隻是如今在溫敘言嘴裡聽到,不禁有些恍惚……
而麵對溫敘言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和那惑人心弦的言語,若不是有幸見過溫敘言對謝家的仇恨,她或許真的會再次被迷惑,循環往複,成為溫敘言複仇的棋子。
可如今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怎麼允許自己在同一個人手裡再死一次。
“就是學校裡的事,不過已經畢業了,以後應該也見不到了……”
謝知宜說的話模棱兩可,是托詞,也是真的,如果她今天參加了畢業聚餐,溫敘言就會見證她被霸淩的場麵,也算是真話吧!
“這個給你,你的畢業禮物,手機裡存了緊急聯係人,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溫敘言還是一如既往的麵麵俱到,她這個冷情冷肺的人,之前栽到他手裡不冤。
看著溫敘言手上最新款的手機,要拒絕的話未說出口,就被她咽了回去,伸手接過,道了句謝。
先不說她還沒有經濟獨立,這部手機可是要花掉她大半年的零花錢。
更何況,急於分清你我,或許會引來溫敘言更多的關注,這不是她希望的,欣然接受對方的“好意”,也並不會令她感到丟臉,同樣的她也不會對他感恩戴德。
正當他們相顧無言時,外麵響起了一陣騷動,謝知宜知道事情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