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顫抖著,對著凱德提醒道,“小心凱德隊長,那個家夥的實力並不一般....”
凱德懶得理會身旁的浮士德,隻是扭頭投過去一個對懦夫的輕蔑眼神。
浮士德愣住了,倒不是因為凱德這眼神對他的不尊敬,而是因為他從未見過有活人的眼睛能如此赤紅,而且能明顯的流露出來渴望戰鬥和鮮血的意願。
凱德他瘋了嗎?
浮士德心裡剛剛想著,凱德就張開嘴巴,用喇叭大聲宣誓著自己的到來。
這家夥的實力確實比古見砍死的其他幫派分子和家族安保強上許多,機械軀體也是讓他能身受數創還能維持基本的戰鬥能力。
但也隻是如此了,凱德甚至還不如那個醜嘴帶給古見的威脅更大。
兩斧子砍穿了凱德的胸甲,三斧子砍斷了他的肢體,剩下的三斧子將他跟坦克裝甲一般堅硬的腦袋砸的稀爛,凱德便成了一個時不時噴出機油,冒著電火花的殘破屍體。
部落民越殺越勇,複仇的情緒在他們胸中回蕩,隨後變成了將一切入侵者無情殺死的強大力量。
赤手空拳打翻手持盾牌的安保,然後雙手抱住如重錘一般往咽喉砸去,安保嗚咽一聲就斷了氣。
最後一道狂怒的雷霆從法雅手中流出,她此時虛弱的厲害,身體顫抖的往後仰去躺在了部落民的懷抱中,她的麵容時不時冒出來些冰冷的白霜,這些寒冷無法用物理的手段克服,隻能用自己的意誌戰勝。
但她沒有因為靈能紊亂說出任何瘋話,這表現出來她對於靈能的超凡控製,絕大多數靈能者在這種情況下隻會發瘋的喊出些沒有邏輯的囈語,身體發生著不可逆轉的突變。
懸浮艇搖搖欲墜,引擎已經分崩離析,像是瓦解的沙礫一般往下流動著金屬粉末,這個巨大的造物朝著底巢的一角墜去。
從幾秒後傳來的衝擊波和能將底巢照亮如白晝一般的巨大火球來看,這懸浮艇裡不可能有幸存者了。
古見持著自己染的赤紅的砍斧,他已經能明顯的察覺到剩下的幫派分子和家族安保心中隻有恐懼,他們麵色蒼白又絕望的望著古見朝他們一步步靠近。
古見每走一步,這群人就往後退一步。
似乎這樣還不夠,他們一邊退一邊將自己身上的武器丟在地上,生怕自己的威脅性高了引來這殺神的注意。
見到這些人沒了抵抗的意願,古見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他將砍斧抗在肩上冷哼一聲道,“滾吧,能不能活就看你們造化了。”
眾人想動,他們不想違背古見的意願。
他們又不敢動,因為那些身上染滿鮮血的部落民正眼神陰冷的盯著他們。
但古見隻是回頭掃了一眼,這些部落民就老老實實的讓開道路,餘下士氣崩潰的幫派分子和家族安保才手腳並用的爬滾出了這個屠宰場,至於後麵這些部落民會怎麼追殺這些潰兵,那就不是古見關心的事情了。
米揚對於古見的莫名其妙的仁慈十分疑惑,但她隻是歎口氣,心想這可能是帝皇計劃的一環。
法雅則通過靈能視野看的更加清楚,她一一掃過了這些敗者的靈魂,發現了他們靈魂中意味著勇氣的那一部分已經永久被掠奪走,成為了破碎的漂浮物,叫他們卷土重來已經不可能,聽見古見的腳步聲不當場嚇死已經是好事。
神皇的選民,當真是無比強大。
法雅心裡讚歎感激著,被冰寒凍的發紫的麵容多了些人色。
而那個被俘虜的蘭考,則是為自己的選擇慶幸的吐出一口氣,至少他在這些人麵前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