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祂看來,能頂住這殺戮低語的戰士隻有三種可能性。
一是有著堅韌不屈的靈魂,能將祂的暗示生生壓製下去。
就像是那如頑石一樣的多恩,恐虐曾和他單對單用了數百年消磨著他的意誌,想令這帝皇的忠犬臣服於自己的安排。
“羅格多恩,投身於血海之中吧,我將會賜給你無法想象的偉大力量!”
“我是羅格多恩。”
“羅格多恩,忘記你父親的謊言吧,他的理想不過是一支將熄的燭火,我們隨手一揮便油儘燈枯...”
“我是羅格多恩...”
車軲轆話來回滾了數百年,以至於恐虐回想起來都對這一段交流感到頭疼,但他心裡對於多恩的評價卻並未因此降低,反而拔得更高。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來的太過輕鬆,隻會讓人覺得索然無味。
比如那安格隆,恐虐對他的看法就不太好,即使這廝已經在自己的牽來拖去裡獻上了數不清的顱骨和鮮血也從未讓恐虐對他提高評價。
第二種就是戰士本身追求很高,對於自己憑本事獲獵來的鮮血和顱骨有著嚴格的標準,這種人不願意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弱者身上。
而最後一種,就是被其他神給先截胡了。
恐虐從古見的身上看不到彆的神明留下的痕跡,安格隆的血依舊流淌在這個吞世者的身體中。
既然如此,那就是第二種了。
祂早就對古見那過於整潔簡陋的盔甲有所思考,古見將以前戰鬥獲得戰利品像是丟垃圾一樣拋棄的舉動很明顯是不滿足的證明。
恐虐不由得為古見接下來的征途感到好奇,想著這一小小的吞世者有沒有能力支撐起他的狂妄和野心。
恐虐沒有降下賜福,隻是引來一團烈火和融化的黃銅。
將馬卡斯的名字用黃銅鑄就,隨後將這看起來像是劍坯一樣的物件被恐虐隨手丟在了荒野之中。
這裡立滿了曾讓恐虐感到有趣戰士的姓名,有的劍坯因主人的死亡破碎,成為其他劍坯的墊腳石,有的劍坯因主人的強大而繼續升華朝著真正的長劍變化。
做完這一切後恐虐轉移目光,神的興趣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祂望向了一處啟示錄級彆的戰場,看著成批的戰士死在戰火不斷的星球表麵,時不時嘲笑一番帝皇的無所作為。
你們信仰並期盼著帝皇拯救你們,然而他隻能坐在泰拉的王座上慢慢腐爛。
古見此時已經完成了他的劫掠,除了將導航員伊蓮丟入空投艙之內外,他們還搜羅了許多物資。
當空投艙無法放下貝內特和安托萬的貪婪時,她的外表也就被充分利用上了。
看起來危險紮眼的空投艙裹滿了箱子,那些尖刺終於證明他們的並不隻是作為飾品存在的。
安托萬甚至還扯下來許多人皮打成包裹,時不時將自己纏住麵容的繃帶拆開,欣賞伊蓮在他猙獰的麵容下瑟瑟發抖的模樣。
貝內特則是特意喝了一肚子水回來了,虛空站的噴泉已經因此循環失控。
按他的話說,他終於把嘴裡久久無法散去的苦味洗掉。
就算他們不慎進入了亞空間的時間亂渦中,他也能確保自己是最不缺水的那個。
為了和自己目前的身份相吻合,古見將那族長的腦袋撿了回來,坐在空投艙裡清潔著頭顱上的皮肉甲殼,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房間裡掛著一個發出陣陣惡臭的爛肉。
“我們走,海拉。”貝內特說著,隨後操縱著海拉駛離這座虛空站,至於裡麵後續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