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舊宅(2 / 2)

對於此等風寒,隻需使用帶著根須的蔥白與切成片的老薑,輔以紅糖燉煮後,趁熱服下便能退熱,雖說今日她從那鋪子中離開時,順手帶走了後廚中的調料,但這屋子許久未有人居住,帶著根須的蔥白確實不好找。

沈之禾沉吟片刻,猛然想起自家院子隔壁似乎住著一位大娘,估摸著她那應該能尋到蔥白,想到此處,沈之禾從包裹中摸出五個銅板,便匆忙朝屋外走去。

屋外天色漸漸擦黑,沈之禾借著天邊那抹微光,踏著積雪朝隔壁走去,隻見那柴門緊閉,隻從門縫中漏出一點燈光,她也顧不得禮儀,抬手便拍在那柴門上。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沈之禾聽見屋內傳來拖遝的腳步聲,隨後一道沙啞粗糲的嗓音響起,“何人在門外?”

伴隨著門閂打開的聲音,一名高瘦的中年婦人從屋內探出身來,隻見她下巴尖削顴骨高聳,瞧著便是一副不好相與的模樣,若是旁人瞧見她這幅模樣,恐怕是不敢多言,直接離去了。

可如今沈之安臥病在床,且她沈之禾何人沒見過,自然是不怵她的,當即臉上掛起一抹笑意,衝著那婦人福了福身道:“擾了王娘子的清淨,實屬抱歉,隻是今日我與弟弟剛搬到此處,家中並無大蔥與蔬菜,不知可否與娘子換些。”

聞言,那婦人倚著門框,凹陷的眼眸上下打量著沈之禾,她心中劃過疑慮,沈家不是一早便搬到街頭的三進院子中了,如今眼前這女子又是何人?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為何會在此處,沈二郎是你何人?”

“我乃沈二郎之女,原本與大伯一家住在沈宅,奈何前些日子父母因一場疫病身故,大伯娘瞧著我姐弟二人無人撐腰,便將我二人趕出家門,我與弟弟便隻好到此處居住,隻是這宅子許久未住人,大蔥與蔬菜皆無,可否與娘子換上一些。”沈之禾立在門外,眼眶帶著些許微紅,她朝上攤開手掌露出掌心的五枚銅板。

那婦人在瞧見銅板時,頓時眉開眼笑,親昵地挽著沈之禾的胳膊將她往屋內帶去,笑著道:“我夫君過世早,先前沈二郎與你母親還住在此處時,他夫婦二人便時常來幫襯我這孤兒寡母,而那沈大郎自幼便是好吃懶做之徒,先前你沈家還未發跡之前,那沈大郎時常在外頭偷雞摸狗,如今借著你父親賺的銀錢,倒是打扮的人模狗樣了,好了不說這些,現下你父母身故,若此後有事便來此處尋我便可。”

“既如此,那便多謝王娘子了。”

說話間,兩人便行至灶房,王娘子鬆開抓著沈之禾的手,快步走向灶房一側的木桶前,她抬手掀開蓋子,從中取出幾根還沾著泥土的大蔥,隨後又走到另一側,掀開木料,沈之禾便瞧見那堆成一堆的菘菜,王娘子隨手撿了一顆略大的菘菜,便往回走至沈之禾身側。

那王娘子正要將手中的菘菜與大蔥遞給沈之禾時,屋外傳來些許動靜,不過片刻,一名壯漢從門外走來,他錯愕地瞧著屋中麵容姣好卻長相陌生的女郎,黝黑的臉頰泛起點點紅暈,他略有些羞澀低下頭,“母親,這位姑娘是何人?”

王娘子目光在兩人身上遊離,最終落在那壯漢泛著紅暈的臉頰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剛要牽住沈之禾的手,與他介紹,哪知自己還未來得及開口。

沈之禾便似乎察覺到了異樣,又或是心中掛念家中臥病在床的沈之安,她避開那婦人伸出的手掌,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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