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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予我 文禾十 4416 字 12天前

她眼中悲涼看得趙氏心驚,“也是也不是。”

上一世沒有她,韓灃墨仕途順達,伸手相幫之意銘記在心,眼下她走的路披荊斬棘險象環生,她是可以避入韓府過個安定的日子,可她不願,不想一輩子受人掣肘,擔驚受怕。

與其躲避不如直麵,決個生死再談以後!

緣分天定,不是她能左右,“我的確對他再無任何男女心思。”

秦瑜擔心母親覺得自己在說氣話,隻能從韓夫人入手徐徐分析道,“母親,女子嫁人,不但隻看男子品行,更在乎其家,其父母,不得父母垂愛憐惜,夫妻之間情分更艱難些,韓夫人對我成見漸深,無力回轉,嫁入韓家,不過看我生厭,借此磋磨,母親,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女子自來如此,婚後生一兒半女,分開過,日子就不那麼艱難了,灃墨這孩子,我和你父親從小看著長大,連你父親如此剛正之人,都對他讚許有加,想來必定品行端正,隻因他母親分開太可惜。”

“素來父母深愛子,他自幼得父母疼愛,品行端正,但性子驕矜,我性子倔強,終會不合。”

她知為父母者為之計長遠,想要圖謀後續,先要斷了父母為她籌謀這姻緣,細細剖開勸慰母親,“以往女兒給您和父親丟了臉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心急做了一些不理智之事,但您相信女兒品行,相處止於禮,從未越矩。”

“對你,自然相信”。

車內溫情流淌,車外卻是大風漸起。

剛才還能辨得清楚的天地,徹底落入了九天黑幕。

馬車吱呀停下,聽著外麵響起的一層層展開聲,複又簌簌堆積在一起,車身一輕,外麵福嬤嬤稟道,“夫人,小姐,田有才去等老爺了。”

趙氏對下人向來和善,給下人安排了兩層擋寒保暖的毛氈,銅器長管內灌滿熱水圍著,在外麵走一遭也熱乎乎的。

片刻後,車門推開,秦伯商臉上帶著喜意,看得趙氏徹底放下心來。

坐定後,趙氏從提籃拿出熱茶盞,還端上了一盤如意糕,看得秦瑜目瞪口呆。

“呀,老爺,外麵下雪了!”

秦瑜方注意到父親肩頭已落了一層稀薄的雪花,雪花融水滲入了官袍。

秦伯商抬手拍了拍肩頭,放鬆著肩背,在大理寺埋牘審案的心焦隨著長歎兩聲扔在了身後,眼神轉動間恢複一片清明,秦瑜的麵相隨了他的七八分,多年堅毅讓他的臉型更生硬些,眼下愉快放鬆,便有些翩翩公子的風采。

慢慢的,秦瑜便聽到了些許不一樣,馬車咯吱作響,她打開窗縫兒,猛然光亮刺得不自覺閉上了眼,再度睜眼才發現雪已深厚,還在飄蕩著雪花。

忽入晨曉,天地映襯的亮堂。

秦瑜興起伸出一隻胳膊,雪落手心帶來涼絲絲的癢意,便又大膽的推開些許,勉強半個身子闖入雪裡。

街邊二樓開著窗顒,趙時逸桃木簪束著發,隻著中衣看著天地蒼茫,鵝毛般地雪花在眼前拉開了白布。

身後福安自顧念叨,“不守著溫香軟玉,偏來數著雪花,枯燥至極。”

趙時逸哂笑一聲,心想確實枯燥,欲闔上門窗,卻又一截海棠紅色闖入進來,手腕細弱懸著一清透碧綠玉鐲,辨不清楚五指纖纖和大雪,下一刻,柔順墨發傾瀉出來,閃著他片刻失神。

忽然見她探出頭來,半邊隱於裡麵,半邊曝於雪中,雪花掉落在卷翹的睫毛上,足足挺了十息,眨眼間滑入眼眸,一片瀲灩。

一股氣魄激蕩心胸,心內鬱氣一散而儘。

晚間,趙氏找了個機會把女兒的想法說了出來。

秦伯商聽的一怔,以為少年慕愛,會一股腦紮進去,沒想到女兒卻能明理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