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雨停見晴,大長公主府的帖子也到了,大長公主是當今聖上姑母,皇庭內長輩僅此一人,便格外尊崇,隻是誰也沒想到今年會舉辦秋獵,三日後在她私產未明山莊。
狩獵當日,豔陽高照,秦府浩浩蕩蕩出行了,連秦琲雙髻上纏著赤紅小瑪瑙,俏皮可愛,見到秦瑜上前親熱一番,被沒好氣的秦婉拽了回去,斥道沒腦子。
秦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炫耀般展示自己痘已消,可看見她如晨間白霜浸滿的紅石榴,白裡透紅,嬌嫩水潤,圓眸深情瀲灩,細長脖頸隱入雪青色繡圓繡球交領襦裙內,一身如雪肌膚亮的晃人,憤憤轉身上了馬車。
出了上京半個時辰便到了未明山腳下,樹木高聳參天,枝蓋遮日,望之不見儘頭的樹林以及後山皆是此次狩獵場所,眼下已被侍衛層層把守,秦府遞上了帖子驗明了身份才得以放行,秦仲懷沒想到此次回京幾日便有如此良機,甫一進入便和女眷分開,秦瑜的馬車落到最後,落地便聽到後方車馬小聲爭吵。
後邊車門打開,裡麵一覽無餘,那嬤嬤手裡拿著帖子著急的解釋著,侍衛仔細比對名號後,隻擺手讓她退去,看嬤嬤糾纏,三個侍衛圍上來,驚的馬車上女子慘白著臉色急急說著,周圍人以為是小門戶想著趁亂攀附權貴,不耐間言語便有些鄙夷。
主仆兩人臉色紅紅白白,無措之際看著遠處走來一丫鬟,言語輕柔溫和,“侍衛大哥,我家小姐可作證此人正是護國將軍府表小姐。”
侍衛聽此驗了丫鬟身份,也不為難便放行通過,應景下了馬車後看著遠處嫋嫋背影,奇怪她是來上京第一次出門,自沒有見過何家小姐,馬嘶蹄揚引回她的心神,她看著遠處策馬的趙時逸,一身赤色騎裝氣宇軒昂,來往小姐夫人都投去熾熱眼光,忽而心底慌亂忙遙聲喊道,“表哥。”
秦瑜進院門前聽見綿軟聲音,回身遙望那人策馬走近,俯身傾聽馬下嬌小身姿人仰頭說著什麼,滿臉仰慕,嬌笑嫣然,見他從懷中掏出令牌樣式。
趙時逸起身間也隻看到雪青色裙角一閃而過,收了失落說道,“令牌收好,他們便知曉你是護國將軍府之人,不過人多雜亂,還是守著祖母和母親好一些。”
說完馭馬遠去,嬤嬤看著小姐摸著令牌,“小姐,趙公子麵冷心熱,心裡必定是有你的。”
應景有些羞赧,令牌上彩穗掃過手心引起心頭戰栗。
趙老夫人接大長公主邀請提前兩日來了山莊,趙夫人和齊國公夫人一路前來,便隻剩下她今日從府內出發,因沒有名號隻有帖子便生出些波瀾,心想若是碰到那小姐必要感謝一番。
未明山莊後山有處小溫泉,秋裡山涼,溫泉上熱氣蒸騰,大長公主和趙老夫人靠著邊沿,身後小丫鬟們捏肩捶背,等著隻剩下她們兩個老家夥,大長公主悠悠出聲,“這次怎舍得從你那老窩裡出來了?”
趙老夫人遭到老友打趣哈哈笑了起來,“寡居再招搖,總歸不好。”
“那現在為什麼。”
知道不說清楚是過不去的,斂起笑容才帶著些憂意,“前些時日逸兒遭了刺殺,聖上體恤老將軍早逝,賜了逸兒戶部尚書,你也知他自幼隨性,文武不成。”
“怪哉了,這上京遭刺殺還成了時興事兒了。”
趙老夫人雖知她說的是齊國公子之事,也沒應聲,便聽她徐徐說道,“眼下這風雲便是他們這些人的,我看逸兒心思活泛,固安跟著跑了這許多年還未